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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长淮打量着面前一方结界,而后结界忽然显现出千万光彩,由虚到实化出一方世界来,他伸手想去摸一摸,却一手穿过。此刻,他正立于一干人中间,面上现出深深茫然来…

  世人皆道,这医仙望良君生得貌丑,若是摘下面具来,可止小儿夜啼。传来传去,他望良君也多了个别号——“魍魉君”,谐音鬼怪的意思,光听听就可以联想到这人面容有多可怖了。

  衡阳山山脚,迎客来客栈。

  近日,客栈人满为患,来往行客皆面露愁容,眉目间或多或少的蕴着些惨淡。但,有一人例外,那人似是个没心没肺的。

  云重洐将爪子伸向了盘子里最后一块绿豆糕,心满意足地吃完,而后,预备再点一盘。他摸出怀里的铜板,一枚一枚地排在桌面上,认真点了点,紧接着眉头一蹙,好像…钱不够。

  将铜板一收,就此作罢。

  云重洐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台上说书的人还在叨叨叨,面容却也是惨淡的,

  “算上前日折损的两位仙君,迄今为止,此次万妖潮动已经共折了三十一名仙君了”

  众人一阵唏嘘,堂中的气氛又沉寂了几分。

  听此,云重洐的眸光也终是暗了几分。

  过了些时候,堂中的气氛才开始回暖了起来,

  “什么?又折了两位仙君?”

  “怎么回事?怎会又折了两位仙君?”

  有脾气暴躁的人甚至已经拍案而起,“娘的,这些个妖孽,当真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碎”

  …

  云重洐听罢,未发一言,只是此刻深锁的眉头出卖了他。

  不多时,

  门口有轻轻浅浅脚步声,说是轻浅,却隐隐含着一丝焦急。

  来人是个青年,修眉俊目,青玉冠发,广袖逶迤,此刻一身青衣俱是风尘。

  众人向门口望去,皆是滞了一瞬,

  “这是苏青阳…苏大人?”

  “苏大人,他怎会在此,他此时不应该在忙着修铸大阵,抵抗万妖潮动吗?”

  “你看你看,他向那边那个人走过去了诶”

  …

  苏青阳在云重洐面前站定,而后略一抱拳,淡淡唤了句,“云兄”

  听闻此,堂内众人俱是炸开了锅,

  “云兄?这是…?”

  “赤纹狐面具?这人是…‘魍魉’,咳咳,‘望良君’云重洐?”

  有人口快接话,“‘魍魉君’云重洐?他怎会在这里?”说完,就被他旁边的人扯了扯袖子。

  …

  云重洐隐在面具后的脸有些微微抽搐,他就不明白他一个好好的,长辈寄于希望的,“望你一生良善”的“望良君”怎么就被一堆人叫成了“魍魉君”,还叫得如此顺口。

  苏青阳一撩衣摆,在他对面落坐而下,见他微有愣神,便唤了他一句,“云兄云兄,回神了”

  云重洐这才从刚的小插曲中回过神来,向他抱拳赔礼,“苏兄,在下失礼了”

  苏青阳先是吃了口茶,而后又扫了云重洐一眼,以密术传音,“不知苏某的信云兄可仔细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