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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雷雨交加,黄锦玉坐在书案前,耐下性子练着字,拿惯了刀剑的手再捏着这细细的笔杆,却是有些不习惯。

  慕淮安坐在一侧,手执一本书卷,时常看她一眼,复又看看她写的惨不忍睹的字,数次都想开口,可想了想,还是歇下这个心思,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书。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若水一路小跑到门口,顿了片刻之后,在外面说道,“王爷,苏河传消息回来了。”

  黄锦玉闻言,顾不得将手里的笔放回原处,扔到一边,绕过慕淮安走到门口打开门,一脸焦急,“怎么样了,父亲母亲的病可严重?”

  若水望了一眼慕淮安,如实的回复道,“回王妃,国公夫人感了风寒,大夫带了治风寒的药物,已经让国公夫人吃了,但是国公爷像是得了消渴之症,这大夫不知该如何治疗。”

  消渴之症?

  黄锦玉脑海里开始搜寻以往师父给自己讲过的,可是师父说过,这症状有几种,必须要亲见才能断定。

  对了,她带了师父编纂的医书。

  思及此,她慌忙跑了出去,扎进了雨中。

  书房在前院中间,而黄锦玉住的润玉斋则在西侧,虽不远,可她跑到时,浑身早已经湿透。

  慕淮安只是一时不察,她就已经跑走了,赶到润玉斋时,南边的小仓库里亮着灯,走进去,黄锦玉正拿着灯盏,吩咐绿篱,初水,和芙蓉一箱一箱的找。

  连他进去,她都没有察觉。

  “这件事也急不得,先让她们找,我陪你进房将这身衣服换下来。”慕淮安特意拿了自己的披风,这个时候刚好给她披上。

  黄锦玉担忧的看了一眼眼前数十个箱子,思虑了片刻,还是先去换衣裳,等会找了医术,她还得根据父亲的体质更改药方,湿漉漉的确实不妥。

  一直忙到了后半夜,黄锦玉看了一眼自己写的药方,字迹横七扭八,好歹还能辨认,她将纸卷起来,放进一个瓷瓶,妥帖的盖好,又拿了一层油纸包好,这才递给若水,嘱咐道,“此方里我已写了不同病症对应不同药方,大夫想必能看得明白,还有。”黄锦玉又转身,从书案上拿过一张纸,径直递给若水,“这些是需要备的药材,我只捡了吞服的,切记要磨成粉末。”

  若水一脸严肃,稳了稳心神,仔细将黄锦玉的话记住,行了一礼,迈步走了出去。

  他走后,黄锦玉才后退了几步,靠着书案抹了一把脸,凤眸里渐渐爬上一层狠厉。

  好一个为国为民的皇帝,这就是爹爹效忠的皇帝。

  翌日清晨,黄锦玉坐在铜镜前,望着里面描眉涂红的自己,唇角微扬,再过不久,关于自己一家的宣判便要下来了,今日,她便要看看这慕振千究竟要如何处置父亲。

  “绿篱,去拿那件一品王妃服饰,恐怕一会就该有人来传召了。”黄锦玉起身,整了整自己的凤冠,凤眸微闭,再睁开时,眼底尽是冷漠。

  她黄锦玉向来是个不会服软的主。

  绿篱闻言,连忙拿过衣裳,和芙蓉服侍黄锦玉穿上,宝蓝色的锦绸雕着龙凤呈祥的图案,穿在她的身上,清丽脱俗之中,别有一番贵气自持。

  刚换上迈步走出卧房,初水跑进来,一派稳重的回道,“王妃,宫里来人了,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禾元,说皇后娘娘请王妃进宫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