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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珵宠溺地揉了揉时锦瑶的头,弯腰捡起滚落在门口的香炉,“啧,挺耐摔呀,真是可惜了。”

    司钧的头有些闷,他听着谢珵的声音缓缓转身,正抬手指着谢珵准备说话,谢珵将手中的香炉再一次朝他扔去,还和时锦瑶砸的位置大差不差。

    这一次,司钧未能撑得住,直接朝身后倒去。

    时锦瑶双手攥着衣角惊恐地看向司钧,又看了眼谢珵,谢珵看着司钧不经意扬了扬下巴,像是憎恨依旧,想要早日除掉他一般。

    昌辰上前探了探司钧的鼻息,回来报道:“主子,司小公子死了。”

    谢珵嗤鼻,沉着脸看了眼司钧并未说什么,转身牵起时锦瑶的手朝着摘星阁走去。

    -

    时锦瑶走进摘星阁看着屋内一水儿的古玩字画,直到看见那张山水屏风时目光凝滞一瞬。

    “怎么了?”

    时锦瑶只摇了摇头,并未将此前的事情说出来,她感觉谢珵和小国舅的关系不是那么好,说出来平白惹他不快。

    谢珵未继续问,摇着扇子走到太师椅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时锦瑶站在原地看了眼谢珵,略带抗拒地摇头。

    “本世子一段时间不来,就使唤不动你了?”

    时锦瑶犹豫一下,磨蹭地抬脚上前,“世子爷的伤可曾好了?”

    南宁王府滋补的再好,这些日子也不能让谢珵的身子回到从前那般见状,此刻时锦瑶就看着谢珵的面色略显憔悴。

    “好没好你自己过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时锦瑶的小脸倏地红了,谢珵哂笑,“又不是没见过,看了多少次了,从前你也主动过不是吗?”

    时锦瑶恨不得将谢珵的嘴堵住让他不要再说,谢珵行那事从来都不分白天黑夜,不分任何场合,更过分的是他从不让人灭灯,可以说,谢珵从头到脚的模样时锦瑶都曾清楚的看过。

    谢珵收起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手掌,好整以暇地看向时锦瑶,时锦瑶被谢珵盯得心里有些发慌,“世子爷伤到了哪里?”

    谢珵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时锦瑶手脚不情愿地上前解开他的衣襟,心口处并无伤口,只有一颗朱砂痣清晰刺眼。

    时锦瑶连忙松开手红着脸挪开视线,谢珵笑出声,“还这般羞涩,日后如何在床榻上伺候人?”

    时锦瑶咬着下唇不作声,心里却莫名难受。

    谢珵怕她又哭,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附耳低声:“本世子很难伺候,你知不知道?”

    时锦瑶不明白谢珵这话是何意,她正准备问时,只感觉腰间一松,束带被谢珵拉开,裙摆自然落地。

    “世子爷。”

    时锦瑶的语气带着一丝慌乱,谢珵咬了下她的耳朵,柔声:“本世子想了。”

    谢珵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将时锦瑶按在太师椅上满足自己的欲望。

    时锦瑶生的娇弱,膝盖抵着生硬的太师椅没多久便开始喊疼,谢珵正兴起,他玩味般笑看时锦瑶,“瑶瑶何时这般不禁入了?”

    时锦瑶双手紧攥太师椅靠背,青葱的指尖泛着苍白,汗水打湿凌乱的发髻,整个人狼狈不堪。

    “世子爷,瑶瑶疼。”

    谢珵扶着时锦瑶的肩,声音沉金冷玉般说道:“忍着。”

    一刻钟后,时锦瑶摊在太师椅上喘着粗气,谢珵看了眼她泛红的膝盖,面露无奈。

    “这么娇气,日后是不是本世子都不能碰你了?”

    时锦瑶眼眸微阖,此时已经无力说话,身下还止不住的瑟缩着。

    谢珵穿着暗红色寝衣坐在时锦瑶的不远处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小妮子,爷的伤在肩胛骨呢。”

    时锦瑶不吭声,此时屋外传来一阵躁动,司钧的死不足一个时辰就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司霄知晓后还将此事捅到圣上跟前,不管他待司钧如何,至少司钧是司家的人,他得像圣上讨要个说法,为司家谋得几分好处。

    他这算盘打得叮当响,崇安帝却用司以然手握北府兵为由打发了司霄,司霄心里有闷气,直接找了兰陵城内有名的仵作前来核验,他要带着仵作的结果再次入宫。

    谢珵听着外面的躁动声,唇角自然勾起,“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吗?害怕吗?”

    时锦瑶睁开眼,撑着扶手坐起来看向谢珵,谢珵看着时锦瑶无辜的眸子都不忍心再欺负她。

    谢珵起身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衣裳,“司钧是本世子弄死的,跟你没有关系,别怕。”

    时锦瑶抱着衣裙,小声道:“瑶瑶是担心世子爷。”

    谢珵突然笑出声,“你倒是实在,这兰陵城内还没有一个人说会担心本世子的。”

    时锦瑶抬头紧张地看着谢珵,谢珵不以为意地笑了声,“本世子要走了,你还打算住在我这摘星阁吗?”

    谢珵眉梢微挑,好整以暇地看着时锦瑶,时锦瑶低头穿好衣裙紧张不安地跟着谢珵走出摘星阁。

    -

    摘星阁外,丫鬟端着避子汤在门口候着,谢珵垂眸看了眼并未言语,摇着扇子径直离去。

    待时锦瑶跟上谢珵后,谢珵突然顿步看向对面,司霄恰好走出碧落阁,他见着谢珵和时锦瑶脸色越发阴沉。

    因着二人距离较远,司霄什么话也未说,只气愤地拂袖离去。

    时锦瑶看了眼谢珵,谢珵收起折扇唇角带着浅浅笑意转身离开了教坊司。

    -

    次日早朝后,司霄带着司家的几个孩子跪在崇德殿门口求着崇安帝给司府一个交代。

    司皇后听闻后,借着关心圣上的由头进了崇德殿。

    寝殿内,明黄色的奏折堆满龙案,墙角的薄荷香回旋而上,在秋阳下织成轻纱。

    司皇后从宫女手中接过红漆描金食盒,她端出桂花糕和菊花糕放在小几上,又转身朝着崇安帝走去。

    崇安帝头也不抬道:“你是来给司家当说客的?”

    司皇后浅笑,她一向如此,做事沉稳,心思细腻,总是那么温柔,看似无心机,实则城府最深,偏明面上做的这些个事情让崇安帝挑不出一丁点错来,崇安帝就算再不待见他也得赔上好脸色。

    “臣妾若说今日只是来送吃食的,皇上定然也不会相信,既然皇上不会相信臣妾,又何必再问臣妾?”

    崇安帝手中的朱笔顿了下,他抬头看向司皇后,从见她第一眼时她便是这般笑着,可这温婉的笑意像极了淬了剧毒的刀剑,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一滴朱红色的墨汁在奏折上洇开,崇安帝回过神,放下手中的朱笔起身净手。

    “这件事让朕如何决断,建立教坊司时世族都签字画押了,你那外甥死在哪里不好,偏要死在教坊司,朕确实无能为力。”

    司皇后嫣然一笑,“皇上自然有法子。”

    崇安帝回头看向司皇后,只见她丹唇轻启:“哥哥找仵作验出来了,司钧是被锐器所伤致死的。”

    “你说教坊司的那些姑娘用锐器伤了司钧?”

    司皇后直言道:“臣妾听闻,司钧进了教坊司不久谢世子也跟着去了,还有人瞧见谢世子离开碧落阁没多久就传出司钧死亡的消息。”

    崇安帝默了片刻,司钧和谢珵不睦的消息他一直知晓,只是谢珵无论如何都做不出伤人性命之事,司霄气势汹汹带着人跪在这里,就是想打压南宁王府的势力。

    司皇后见崇安帝犹豫许久,不禁笑了下,“皇上先吃些东西吧。”

    司皇后同崇安帝坐在榻上,有意无意地说着,“当年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司府也不过是个三品的兵部尚书,亏了哥哥争气,争取到了北府兵的兵符,这才有了今天的日子。”

    崇安帝的手顿了下,当年内斗,他无奈之下找上了司霄,司霄提出的条件就是无论如何,只能让司家的女儿做皇后,崇安帝当时没得选择应下了,今时今日却成为了司家说话的理由。

    “小胜子,去将谢珵请来。”

    候在龙案旁的小胜子忙躬身离去,正当他准备出门时,崇安帝又补充道:“将那什么碧落阁还是什么阁的姑娘也一并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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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谢珵和时锦瑶跟着小胜子走进崇德殿,崇安帝眯着眼看了眼二人,“还真赶巧,一起来了。”

    时锦瑶从未见过天子,此时低着头,小手颤巍巍地攥着衣角。

    谢珵唇角带着笑意,侧目看了眼时锦瑶,要不是他脸皮厚,跟着小胜子一起去教坊司找时锦瑶,怎么能这么赶巧地一起来呢。

    崇安帝见谢珵没吭声,也不继续追究,直接进入正题,“珵儿,皇后和国舅都说司钧的死跟你有关,今日让你来就是问个清楚。”

    时锦瑶低头微微看向谢珵,谢珵一垂眸就瞧见她小梅花鹿般的眸子。

    “是我。”谢珵不曾狡辩,落落大方地承认,司霄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原先准备好的说辞没了用武之地,他只能坐在太师椅上生闷气。

    司皇后看向崇安帝,“皇上,还请您替司府做主。”

    谢珵又勾了勾唇角,后道:“司钧死有余辜,有什么做不做主的?”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殿内几人都无法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