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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能怎么严重,被很多人绿,还是闻逸怀了孕孩子不是他的?但是闻逸是男的哎,这不可能吧。”

    “我觉得楼上需要转换一下思维。闻逸确实不能怀孕,但他可以让别的女人怀孕呀。”

    “卧槽!”

    “那可不是一般的糟心。”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齐某诗当初是怀了孕的,只是不知道孩子亲爹是谁,某总监抱着孩子是亲生的侥幸心理一直都没有真正对那个女人下手,说要等孩子生下来做亲子鉴定。算算时间……?”

    “卧槽,楼上你发现了盲点,这个省略号信息量太大,让我捋捋。”

    “不会吧不会吧,这是什么年度狗血文学,要结婚的当口发现有女人生下了自己爱人的孩子,这换谁谁受得了啊,反正是我我也跑。”

    “这么一说闻逸完全就是另一个齐某诗,同样地勾搭上总裁,同样地身在福中不知福,同样出轨。”

    “不是你们在干嘛啊,自顾自地就给人定下了罪名,还讲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今天是他们新婚,你们就不能口下留德?而且‘其中一位新郎’失踪,你们就肯定失踪的是章铭盛了?万一不见的是闻逸,我坐等你们打脸。”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不理会网络上的激烈争吵,直播间毫无动静。酒店监控室里几人紧盯着数个幽幽的屏幕,试图在酒店各个出口极大的人流量中确认章铭盛的身影。

    “没看到。”

    “我这也没有。”姜鸿‘啧’了一声:“应该还在酒店里。”

    “在酒店里他为什么不出来,他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姜父额角抽搐,抓过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更加烦躁:“如果再找不到人,就得先出面道歉。”

    来的宾客普通人也有,比如闻逸的大学室友,但更多其实是姜家的世交与合作伙伴,这场更注重形式的婚礼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给章铭盛的将来铺路。

    那些人不能晾他们太久。

    那么问题就来了,出面道歉,谁去做这件事?最合适的人当然是闻逸,哪怕他不出现众人也肯定不会忘记他的存在。但以现在的情况,闻逸一旦站在了公众面前,那就是去接受嘲笑的,说是公开处刑也不为过。

    “没有关系,姜伯父,您准备吧。”闻逸却一派平静,站起身来:“我不太了解公关时的官方用语,可以照着念稿子吗?”

    距离婚礼约定时间一个半小时,直播终于开始,亮起的屏幕上却只有闻逸一个人端坐中央,倾斜的桌面令大家只能看见闻逸的上半身。

    怕什么呢,难道网友会比甲方爸爸更难搞吗?

    闻逸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被遮挡的稿子,拿出见客户时的业务能力,语气温和面带笑容,解释了这是一场完全的意外,对于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感到十分抱歉。

    官方用词过于明显,以至于直播间根本没有几个人真正在听闻逸讲什么,相反嘲讽的话语频频出现,网管封的速度都没跟上弹幕一闪而过的速度。

    闻逸只是用余光大致扫过一眼,就能看出来一些话是有多么难听。当然,也有安慰鼓励和担忧的话语夹杂其中,虽然会被喷子们嘲笑“活在梦里”“不肯面对现实”“也就嘴上说说能帮上什么忙屁用没有”,却始终顽强而稀少地存在于评论区。

    闻逸心下微微一暖,犹豫了两秒并没有在念完稿子后就立刻关闭直播间,而是向观众们展现了自己最完美温暖的笑容,声音和煦:“非常感谢那些始终相信我和阿樟的网友们,你们的支持并非没有意义。那些话我都看到了,语言与行动同样具备力量。”

    “阿樟是谁?阿樟就是章铭盛,我未婚夫。”闻逸说到未婚夫三个字的时候表情相当自然平和,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当然会结婚。也许日子会推迟,但或许让某些人失望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为什么表情这么平静?因为说实话我其实没有特别担心他。”

    闻逸说这话并非逞强。他既然已经确定阿樟还在酒店里,那这棵树的树身安全基本就是有保障的。闻逸确定章铭盛肯定是遇到了麻烦,但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退一万步来说,区区人类能拿一棵化人的树妖怎样?

    阿樟自从恢复记忆后,挥舞藤蔓的速度甚至超过子弹,这是他们在一家射击俱乐部亲自验证过的。而且那些藤蔓也不仅仅是具备惊人的移动速度,本身也极为坚韧并具有足以同时绞杀十数名成年男子的力量。只能庆幸这棵树对除了闻逸以外的任何人或者事都不具备什么执念,更是对搅乱人类社会没有任何兴趣,不然以阿樟的伪装能力和在人类社会中的地位,他要想干点什么简直太容易了。

    另外监控中的种种迹象也表明阿樟很可能是自己躲起来的,闻逸只需要稳住宾客,再找到阿樟,事情就相当于解决了一半。

    比较麻烦的是这家酒店的房间数量过多,还有很多其他的客人下榻居住,要在每一个场所逐一排查并非易事。

    除此之外闻逸心里还隐隐有着一个担忧——既然阿樟躲了起来,就说明他此时很可能不方便见人,如果被姜伯父手底下的人先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