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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麦这个小家伙其实更像是一个巨婴,别看他已经快五岁了,一降生便会说话,但所谓的巨婴,事实上是指字面上的意思,身体肥胖,甚至臃肿,长势类似于猪,体型也比同龄孩子大了一倍不止,多吃几口菜都容易喘,几年下来一直懒得下床,也是被狄胖子跟三房彻底宠坏了,搁手里怕摔了,搁嘴里怕化了,一点运动量都没有,甚至都站不起来,不会走也不会跑,只会最为原始的爬行,每次上饭桌吃饭都由奶娘或是小丫鬟抱着,可把人家累个够呛,真正意义上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表面虽看着憨态可掬,面色红润,实则身体虚的很,也就比狄胖子强点有限。

    这叫天生的富贵命,一般穷苦人家的百姓可得不来,即便得了,在日后极为艰苦的条件下也会不治自愈,富贵病最怕生在富贵人家,本身条件不错,又懒得动,缺少锻炼的机会与机遇,病症只会让身体越来越差,越来越懒惰,平常被人称之为地主家的傻儿子,直到成年,便成为了所谓的废人。

    尚抗一眼便瞧出了狄麦的病根儿,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医术,但自小却懂得一个极为宝贵的真理——生命在于运动!

    不运动肯定不行,瞧瞧自己身上那结实有力的肌肉,都是自小跟着老爹满山乱跑锻炼出来的成果,如今发育的如此壮实,全因尚抗自小爱运动的成效。

    主动坐在了三房对面,在对方一副警惕的眼神注视下,尚抗慢悠悠说道:“嫂子,把孩子放下吧,我想给他检查个身体。”

    “啊?”三房闻言俏脸微变,快速转动了几下眼珠,不由地看向了自己的丈夫狄胖子,自是有着小家碧玉般的懦弱,小鸟依人中带着几分小小的求助,很会撒娇,这招对男人十分奏效,没几个英雄好汉可以顶得住,顿时让狄胖子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强大的保护欲望,转头看向了尚抗,护住娇妻旋即厉声质问道;“喂,你想干嘛?想欺负我的孤儿寡母么?”

    “.......”

    都没听过,啥叫我的孤儿寡母?

    那不是咒自己死么?

    尚抗挠了挠头,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认真道:“大哥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小公子站起来走几步。”

    “走?”

    “对。”

    “光走能看出啥来?”

    “他要是会跑更好,能飞就最好了。”

    “......”

    走两步道倒是看不出有啥恶意,狄胖子索性放下了戒备心,转头朝三房说道:“老三,让他走几步试试。”

    “哦。”三房在狄胖子面前一直是很懂事的,别看人家如今正母凭子贵地享受着万千宠爱在一身,但却从不恃宠若娇,很会在外人面前给丈夫留面子,绝对是个聪明人,若非如此,她也绝对没有偷偷给赛半仙送礼那般未雨绸缪的能力,既会撒娇又很懂事,脑子灵活眼力劲好使,即便放在皇宫内院中也能活到大结局,这是个厉害的女人。

    很快朝着一旁的奶娘点了点头,得到许可后,奶娘这才敢把狄麦这位小公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松开双手,让其自行站立。

    “噗通!”

    不出所料,疏于锻炼、久未练习行走能力的小公子狄麦还是一不小心摔倒了,刚迈了一步便一头栽在了地上,把狄胖子跟三房吓得啊,心脏病都要快出来了,忙不迭地同时冲过去正准备搀扶,却在此时听到小公子开口说话了:“妈的,摔死爹了,疼死老子啦~”

    众人:“.......”

    就这一句话,里面居然包含了三个称谓——爹,妈,老子。

    也不知跟谁学的,好称呼用在这种环境中竟成了脏话,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狄胖子跟三房都听懵了,心道一句:“这特么是我儿子么?”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狄麦能不能走路暂且不管,一开始的教育才是最关键的,马虎不得,一定要把这些污言秽语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转头,狄胖子愤怒的犹如一只发了疯的野猪,看了看面前的奶娘跟小丫鬟,又看了看几名家丁跟奴仆,突然大声质问道:“谁教的?谁教小公子说这些脏话!主动站出来,兴许我还能饶他一命,若是死不承认被我查出来了,可就别怪我狄万不讲恩情,痛下杀手了!”

    “......”

    没人吱声,下人们一个个都吓得缩着脖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再问你们一遍,到底是谁教的!”

    已经是第二次机会了,而这,也是狄胖子容忍的底线。

    然而还是没人敢承认,狄胖子可待不住了,不再大声质问,反而蹲下身子拉住了儿子的小胖手,看似是在呵护微笑,实则却是笑里藏刀:“儿啊,我的宝啊,告诉爹爹,刚才那些话到底是谁教你的?”

    “嗯......”

    “到底是谁?说出来,爹爹给你买一串糖葫芦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