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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南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陆笙阔家的沙发上,感觉是才刚闭眼,就被要吃饭的小满踩醒。

    被窗外一缕金光刺了眼。

    把所有的窗帘拉起来,迷迷糊糊地找不到猫粮,才想起不是在自己家。

    小满也还不习惯,饿是饿,但不敢跟着慎南行到处走了,守着自己的饭盆子。

    他抓着头发倒猫粮:“我再去睡会,你别到处乱跑啊。”

    没在沙发上过过夜的骨头全是酸疼,他满身惺忪地窜上床,又是感觉才闭上眼睛,手机铃声又响了。

    靳祈先喊了声“老大救命”,又蔫蔫的:“保安不让我进,说你不是这里的住户或者客人。”

    昨晚上太晚了,认识白薇的保安估计是忘了交接,他抓着房主卡往外走:“你等等。”

    靳祈看他穿这条十分接地气的黑白格子阔腿裤,棉质t恤的领口松得懒散,踩着人字拖出现的时候把嘴巴张成“o”型。

    他不仅去慎南行家里拿了清单上的东西,还提溜了好些菜。

    靳祈感叹:“老大,一堆闹事的而已,你颓废了。”

    “而且也随意了。”

    慎南行没理会,先拿着卡验了身份,没想到他们还挺熟悉陆笙阔的名字的,寻思着东西不少,又借了推车。

    “工作室门口没有其他人了,果然一发律师函就怂,”靳祈在进电梯的时候说,“就从监控上看,之前的人群聚效应很明显,有组织有目的,不像是单纯的粉丝,而且今早上有几个类似记者的人蹲着,估计还在等你出现。”

    靳祈低声:“陆大明星是摊上事了呀,这完全是在搞心态。老大你这样跟着他,有点危险。”

    慎南行皱眉。

    近期不想去工作室,不然也不会把工具全搬这边来,让他们转线下赶单子,反正都是熟悉的客户,看样衣的也都要到月底去了。

    在家里也不耽误,先稳几天。

    他懒散地看了看电梯门:“你们先在家办公一周吧,有事群里说。”

    靳祈:“好的嘞。”

    电梯门快要关上,突然打开了,是个拖着巨大的黑色行李箱的金发男人,应该是混血,一脸西方人的骨相,很硬挺,眼窝很深,打耳钉唇钉,脖子上的装饰链子叮铃作响。

    抬起来按电梯按钮的手顿了一下,才按了一个32楼。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围绕着他们的东西很多很杂,小小的一方电梯狭窄又憋闷,慎南行感觉不自在,因为陌生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一种既大胆又迷惑的神情。

    每上一层楼都很漫长,而且电梯门开后还要耽误时间挪。

    “不好意思啊,”慎南行僵着脸笑了一下,“我东西有点乱,耽误你时间了。”

    这个人仿佛都没把心思放在耽不耽误上,视线往他后面看:“没见过你,你是新搬来的吗?”

    “啊……”慎南行想着这人怕是认识陆笙阔的邻居,摇头,“这段时间有点事,住朋友家。”

    “朋友?”皱眉,变成了一种仿佛听错话了的困惑,质疑样更加直白。慎南行看着他深邃的眼瞳,有点不自在,好在是他先打算结束见面,“再见。”

    慎南行进了门都觉得那双眼睛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眼仁黑蓝得似夜里的海,暗礁重重的,装好数位板和电脑后还有点发懵。

    “老大,我把这些衣服放哪啊?虽然还是陆大明星的,但能放衣帽间吗?”靳祈在外边问。

    他才站起来:“放我身边吧,来来去去走着麻烦。”

    小满和靳祈能亲近,在他边上蹲着看,对一团毛线球突然来了兴趣,小爪子往前伸。

    “这一堆东西,”靳祈有点为难地看了看,“大明星的地儿这么整洁,一看就有点强迫症啊,这些堆着码着的,他会不会觉得太乱了?”

    笙南行看着等比人偶很满意,也看了看改了一半的衣服,突然手痒:“我问过他了,要是介意,再往回搬。”

    “往往回?”靳祈差点咬着舌头,“到时候我不搬了,没有累死的老板,只有累死的小冤种。”

    慎南行:“…………”

    靳祈把小满搂到自己怀里,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揉猫脑袋:“你看你爹……”

    慎南行打断:“是哥!”

    “对,哥!”靳祈对着他的背影搞怪地吐了一下舌头,略显阴阳怪气,“你——哥就是黑心老板,都叫在家办公了,还要让我出门加班。”

    慎南行:“……”

    他不理会这个人叨逼叨,但突然听见靳祈惊呼一声:“这陆大明星介意养猫吗!别到时候嫌弃咱们满满公主!”

    “我问过了问过了,都问过了,”慎南行真的没办法,叹气,“他都ok,只是不经常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