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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之前,慎南行了解到一个现象,当一个物种入侵到一个陌生领地时,要么不适应地灭绝,要么在“沃土”的培植下爆炸式生长。

    从自己踏入陆笙阔的房子,慎南行好像就没有出现过不适应综合症。

    反而自然地使用厨具洗浴用具,还心安理得地添置各种物件,甚至能窝在别人的书房里静下来裁一□□服。

    他不知道陆笙阔是什么感觉,但从他松开自己嘴,沉重且紧张的呼吸里看出,他不排斥这样的近距离接触。

    并且渴望更近一些。

    其实那天晚上两人也没产生什么恶心的感觉。

    陆笙阔用力地捧着他的脸颊,虎口抵着耳垂,在冷调的白炽灯下缓了两口气,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熟悉的摩嚓声,陆笙阔的手掌按过慎南行的耳朵和下巴,是认真地描摹,在脖子处停了下来。

    他摸着慎南行的喉结,控制不住地绕着他的后颈捏。

    慎南行浑身的肌肉都紧了,血流在肌肉层里汹涌,细胞快要打颤。

    “我在和慎南行接吻”这个想法让他清醒了不少,但纠缠在一起的呼吸混乱又迷人,他心跳得不比慎南行的弱,睁开眼看到那双快要融化的琥珀。

    他想起小学学到的那篇关于琥珀的课文,那时候的书香变成了现在手心里的松香。

    纪匠的目的很明确,要陆笙阔和慎南行分开,语气和之前一样。

    纪匠说:“我不是不能对他做点什么的。”

    陆笙阔一步不退:“你试试,你要做了,我也不确定会对你做什么。”

    那晚上他喝了三杯酒,杯杯都是决断:“现在我和你连一纸合同都没有了,你没资格对我要走的路指点江山。”

    临走,他叫了出租车,纪匠在车前看着他:“你本来该有更光明的未来,你觉得慎南行能帮你什么?”

    陆笙阔:“像你这样没有感情,把人当机器的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你是有手段,但现在的我,可以保护他。”

    纪匠还是一副俯视人的模样,甚至带着看蝼蚁的怜悯:“我拭目以待。”

    保护欲,陆笙阔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产生这种欲望的。

    也许是那晚上自己清醒过来,也许是看见那些乌七八糟的记者企图从慎南行嘴里挖掘点什么的时候,也有可能是,自己远在山区,隔着屏幕看着慎南行独自一人面对舆论和攻击的身影。

    他一定不好过,陆笙阔每天都在这么想。

    夜以继日的担忧、思念和渴望了解慎南行近况的思想浸渍出了一个新的陆笙阔,他都觉得快不认识自己了。

    慎南行的嘴唇有点疼,他俩都太不熟练,疼痛让他忍不住松开嘴哈气,却带着一痕涎/水,也带出了一声痛音。

    两人都突然愣住了。

    “不是,”慎南行觉得整个脑袋要着了,的确出了汗,往后躲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按在沙发靠背上,他咽了一口带着陆笙阔气息的口水,慌了,“我只是表达一下,你口及得有点疼。”

    说完更加寂静了,空气分子里都带着千斤重的压力。

    “哎……”说什么都不对,他闷了口气,之前情不自禁地去圈陆笙阔的脖子,现在手腕杵着这人肩膀,有点无措。

    陆笙阔跪在沙发上,脖子有点红,却垂了一下眼睛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往上扯了一下,也喘了一口气,声音有点征求意见的味道:“那我轻点。”

    但行动很直接,也没有要得到允许的意思。

    还……还要亲?

    慎南行整个人呆住了,整个人被抱起来的瞬间心都往上提,怕摔,整个人都紧着陆笙阔。

    他感觉到了肌肉的力量。

    “你抓我头发了……”陆笙阔仰着脑袋,“有点疼,别担心,我摔不了你。”

    慎南行被亲得发懵,视线晃晃荡荡,“哦”着道歉:“抱歉,我紧张。”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慎南行条件反射地伸出左手拿手机,却摸了到实实在在的肉。

    那肉还带着一股热气。

    慎南行:“…………”

    陆笙阔的手从被子里伸出去,精准地拿到了手机,一言不发地按停了。

    闭了几秒钟的眼,他睁开了眼睛,眼神是清澈明亮的,又看向手机,拽过来给慎南行:“听声音以为是我的,才想起来我休息不设置早上八点的闹钟。”

    慎南行坐起来,左右看了看。

    意识是在这个瞬间回笼的,自己怎么会和陆笙阔在一张床上?

    因为昨晚喝了点酒,然后靠了一下陆笙阔的肩膀。

    慎南行:“!!!!”

    他头脑里起了暴风雨,看着坐起来的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