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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建英看铁蛋提着麻袋走入黑暗中,最近大家都说他变了很多,自己是个壮年人,整天上工,和铁蛋没什么接触,路上都很少碰见。

    听说了没什么感觉,今天出了这事,果然是变了很多,不仅是胆子变大,整个人明朗起来,不再阴沉寡言。

    今天铁蛋给大家的冲击实在太大,他们这么多人都不敢拿刀上前去杀。

    铁蛋一个半大孩子提着斧子就上去,一斧头砍死母猪,他跳上公野猪转身砍下时,更是让人难忘,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衬着他们这群大男人很没用。

    张彧提着麻袋回去,不少人家传出肉香味,天黑了也煮肉,等不及到明天。

    回到家,厨房黑呼呼的,各房有隐隐地说话声,正房东间透出微弱的光,看样子家里分到的肉都被王老太收起来,明天送大半去县城。

    此时正房东间里,张贵山吸着旱烟,王老太看着煤油灯发愣,心里想着老二和自己说铁蛋怎么拿斧头砍死两只大野猪的事。

    想了许久,她大盘脸上微微扭曲,说:“老头子,铁蛋淹河里时,不会是给河里的水鬼趁机上身了吧?”。

    要不然怎么能变得这么厉害,野猪是那么容易杀的吗?

    张贵山不耐烦看王大花:“家里人心彻底散了,不仅老三怪我们,现在老二心里对我们也有怨言,你是不是搞到家败人亡才甘心?你再搞出什么事,作出不能挽回的后果,百年后不要进入我张家祖坟!”。

    他不相信什么水鬼上身的事,鬼上身哪能在大太阳下面走,老婆子这么说无非是想找个理由整治铁蛋,把这阵子憋心里的气发出。

    王大花身体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百年后不许进祖坟是犯大错的人!

    张贵山理解她,又说:“你真的以为铁蛋说废老五双腿的话只是说说而已,信不信你再去招惹他,老五的双腿马上被废,到时候老五媳妇马上离婚改嫁,老五和两个孩子一辈子只能在泥潭里挣扎,如果这样,我不许你埋在我旁边!”。

    昨天晚上,张贵山想了很多事,才猛然发现让他长脸的小儿子是个很自私的人,他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回来只会和他们二老说好听的虚话。

    半点实际的表示都没有,回来家里的家务活从来不搭把手,跟个地主婆似的等着吃,指望他们养老,那是做梦!

    这些他以前鬼迷心窍似的没发觉,即使这样他也不想老五被铁蛋废了双腿,下半辈子给毁了。

    老大不在家,老三心里对他们一直有怨,能给他们养老的只有老二,可是昨天铁蛋一番话,老二现在心里对他们有很大的怨气。

    张贵山吸两口烟又说:“老婆子,你有没有认真想过,过几年我干不动,又分家了,我们要跟谁过?谁愿意养我们?”。

    分家?想都不要想,王大花马上说:“谁敢说要分家?”。

    张贵山说:“我说的,再这样下去,老五众叛亲离,老三早看不惯他,老二对他也有了意见,老大,铁蛋不想认他这个爹,你觉得老大真不认这个儿子?”。

    老大认铁蛋这个儿子,对花光养铁蛋钱的老五能没意见?

    张彧不知道张贵山为了张铁程起了分家的心思,林三丫俭省,没点蜡烛,黑漆漆的,他提着麻袋进里间,点了蜡烛,就把麻袋收起来。

    又转出来洗把手,才回房间,拿出新买的小人书看,本想今晚不进山,过悠闲轻松些,没想到又出事。

    没看太久,睡觉前他用药油搓手臂,搓了又搓,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酸软,还好还能使点劲,洗脸刷牙没问题,提昨天分的肉也还行。

    张彧又给两条手臂搓一回药油,没等着吃早饭,午饭也没拿,在张贵山几人的复杂目光中,提着装肉的麻袋出门,转弯出村,在没人的地方,把麻袋收起来。

    他早出来,就是为了收起麻袋方便。

    来到公社国营饭店,犹豫一会,张彧买两根诱人的油条,点三两的骨汤面。

    香脆的油条确是好吃,吃了还想吃,想吃到饱,可惜不行,他在吃面的时候,“张彧”,张彧抬头看出去,就见沈秋阳提着饭盒笑嘻嘻看他。

    “早”,张彧说一声早,沈秋阳提一提饭盒:“我买早餐回家吃,晚些去教室找你”,说完就走了。

    找他又想买肉吧,张彧继续吃面条,边吃边想肥肉可以卖出去一半。

    等身体再养好一些,自己可以进深山找野猪踪迹,挖陷阱逮野猪,就现在这臂力,储物空间里的弓箭用不了,先用陷阱。

    凌江进教室,经过同桌后面时闻了闻,坐下来问他:“张彧,脚扭到了?”。

    张彧回:“昨天手臂用力过度”。

    “没事吧?”,凌江关切地问。

    张彧说:“没事,过两天就好”,随后写一行字:明早兔肉没有,今天有两斤肥肉多的野猪肉,要吗?

    凌江拉过练习本一看,心喜,擦掉字,回一个字:要!

    张彧:放学后我去拿,直接送去你家。

    在外面交易确是危险,凌江自然应承。

    沈秋阳是在第一节课下课时来的,张彧也和他换两斤肥多的肉,沈秋阳告诉他家里的位置,和凌江家离得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