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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煞,那唐隐有了苏墨带领的长老阁的帮忙,如今已经扛过了连续六天的攻击,现在为止,也不过是剩下最后一日罢了,万一他们要是真的守住了城池,你打算怎么做?”战殇城内的某一处房屋中,正把玩着手中的袖珍斧头的邪月,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连续六天以来,血煞邪月等人从未间断过对染血荒原之上发生的所有与唐隐有关事情的监控,对于苏墨突然现身帮助他渡过难关,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能够在无数六阶魔兽的冲击中坚守下来,只怕到时候即便是他们三帮联合也将再也无法撼动对方。

    相比于邪月和红颜两人的轻松,血煞此时反而变得有些愁眉不展。唐隐若是成功在染血荒原站稳脚跟,尽管说他们三家都会受到影响,但实质上损失最大的毫无疑问是他自己,这一次能够拉着两人过来帮忙,除了有共同的利益之外,他额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城市中心祭坛最多只能在危急时刻坚持两个小时而已,我却没有料到暗冥帝国这一次竟然会舍得将净化神坛拿出来!”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那唐隐当初既然敢冒那么大的风险从赵义那只老狐狸手中救走苏墨,想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错,就算是现在苏墨为了唐隐拿出净化神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邪月,血煞,你们两人说说看,这事怪不怪?那暗冥帝君为何会无端端的让苏墨去做什么阁主,这不是他自己在削弱自己的权力吗?而且苏墨以前还是落日国这一方的,那暗冥帝君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这世上没有这么傻的皇帝吧!”

    “谁知道那些NPC是怎么想的,我可真不明白,那苏墨有什么好的,怎么什么好事情都让他撞上了!”邪月在一旁语气酸溜溜的说道。他和苏墨之间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苦大仇深,自己好几次计划都被那小子给破坏掉了,一提起苏墨,他总感觉有些牙痒痒。尤其见鬼了的,自己那小姨子不知道被那小子使了什么魔法,整个人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性格,害的自己妻子还以为自己对他妹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每次回家都要受一番冷眼。

    三人胡乱说了几句,又陷入了沉默。

    至于血煞,此时却是着实后悔。想当初自己算是最早发现苏墨潜力的人,尤其是一早就和对方结怨,可为何自己当时怎么会鬼迷心窍的放过了他呢?当初若真的按照妹妹的做法做下去,恐怕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么多事端。

    ……

    果真如苏墨所料想的一般,在解决掉那些余留下来的魔兽群之后,系统便再也没有重新刷出新的怪物进行攻城。连续六天的疲惫繁忙,突然间松懈下来,多少令死神众人有点不自在。

    如今四面城墙全部倒塌,整个寂灭天内除了中心祭坛附近便再也没有一处能够落脚的地方。

    倒塌的城墙想要重新修葺绝对不是这一天里剩下的那么点时间里能够办到的,但是必要的场地清理却又不能少。

    唐隐简单的布置了一下,自己带着人去清理广场,多布置一点儿手段,总归是会有一点作用。至于那些已经在其他城市复活的帮众,唐隐也不再要求他们赶过来,最后的一场战斗,恐怕他们已经插不上手了。

    简单的和唐隐打了一声招呼,苏墨便独自一人去寻找流珂的下落。至于四位长老,却被他强行打发回长老阁了。明天将要面对些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冥羽神师两人先后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殒命,苏墨决不允许那几个硕果仅存的老人们再因为自己而出什么事!

    夜里,闹腾了许多时日的荒野之上,总算再一次迎来的难得的平静,哪怕仅仅只是短暂的一宿。

    寂灭天北门外,苏墨与骷髅君王的战场,却意外的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黑衣黑发与这漆黑的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轻灵若黑夜里的精灵。

    芊芊细手,略微颤抖的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拾起一个已经被地上的血泥玷污的不成样子的法杖。不顾杖上的污秽,伸出衣袖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将其擦净。法杖紧紧的抱在怀里,略显瘦削的双肩,微不可查的抖动着。

    良久,方才伸出手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珠,遥遥望了一眼被黑夜笼罩的城池。

    尚未完全干涸的泥泞地上,一滴里停留在草叶上面的血珠,正来回轻轻的滚动着,它似乎对于那泥泞的大地有着深深的恐惧,每当快要到达叶子的一端时,总是会拼命的滚回去。

    忽然,似乎发现了什么天大的诱惑一般,它滚动的速度猛然加快,瞬间脱离叶面落向大地。

    “砰!”血珠被摔得四分五裂,那些小液滴则迅速的被泥土吸收,唯有最大的那一滴,依旧拼命地努力向着一方滚动着,只是它的体积也越来越小。终于,在它即将彻底被大地吸收之前,它成功的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那是,一个人的脚!

    浸透鞋面,再一次令本已经所存不多的血珠减少一半,不过,它总算在自己被彻底消耗掉之前,如愿以偿的碰到了那个人脚背上的皮肤。

    思念中的人影突然被自己脚上传来的一阵凉意惊醒,虽然那种感觉很微弱,但是她的心却不由自主的猛然跳动了一下,接着,接着便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