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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理会完颜洪的呼喝叫阵,邢之民也不用发令兵,亲自执起令旗挥舞:

    “听我号令,杀尽金贼,不留活口!”杀气腾腾,他一声厉喝:“床弩火箭,放!”

    弩箭手早憋足了劲,将手中大弩拉开圆满,此时听着邢之民一声令下。

    嗖嗖嗖!

    密集的利箭带着燃烧正旺的焰火破空而出,落在敌阵之中。

    箭去如风,火借风势。一时间赤蛇肆意乱舞,在敌人阵中波散开来。本来思想还定势在以往常规打法中的金兵们,哪里会想到此番辽人竟没按常理出牌,猝不及防之下,被箭刺火灼者不计其数。尤其藤牌手本能地举盾遮掩,却忘了油浸过的盾牌最是见火就着,连带着把火势更漫延到了衣甲上,急切间又脱衣不及,只烧得满地打滚哀哀嚎叫,也顾不得被惊炸群乱窜的战马铁蹄践踏了。

    有道是水火无情。此时的战场在辽兵的几轮射击后成了一片火海,引得附近山野沟壑的草木也燃烧起来,冲天烈焰中传出金兵的鬼哭狼嚎不绝与耳,俨然一幅地狱景象。

    眼看着对方阵上的大势去了,辽兵们个个眉开眼笑,这么多年来一直被金兵压着打,这次总算继门地之胜后又出一口恶气,而且还未伤一兵一卒,轻轻松松就拿下了。

    邢之民也是欢天喜地,心情极好,只不过这功劳来得太容易,比起门地还不相同,颇有些不劳而获的感觉,都不好意思战后请功哩。

    虾米吃光了,还有大鱼呢。何子冲也兴奋,却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金兵主将还未曾伏诛,上岗没有攻陷,自己的任务不算完成。

    完颜洪到底是久历沙场,常年的征战厮斗练得趋吉避凶的能力非凡。跨下坐骑也是百里选一的汗血良驹,不仅气血冲霄,感知也极为敏锐,所以第一时间便避出了火箭的攻击范围。有近千弁兵训练有素,因为职守所在,必须随护在左右,不肯脱离将军半步,故而也侥幸躲过了这一劫,没有受到波及。

    此时望向战场,火光映红了天际,烟气直冲霄汉,远远的都觉得被烤炙得灼热不堪。手下兵士措手不及之下,被箭伤火焚者不能枚数,有机灵、命大些的也逃不及远,便又同那些横躺竖卧的伤体焦尸一起被惊马踏得支离破碎,死于非命,存活之人聊聊无几。

    此情此景,让完颜洪看得睚眦皆裂,顿时凶意勾动。自与辽军交战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大的委曲,即是门地之败也远远难及这般惨烈。眼眸中血光流露,早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古训抛到了脑后,狠戾的表情使亲兵想劝阻也不敢上前了。

    完颜烈带马而起,如怒龙冲霄,手擎大棒,凶威滔天的向何军方向冲来,铺天盖地的气势殊为惊人。

    看着气急败坏而来的完颜烈,何子冲气定神闲,只与邢之民立马在那里,抚髯而笑,却一时不察,被身后一同观战的前锋副将萧玉合耐不住性子,策马迎了上去。

    二马相近,一摆手中钢枪,萧玉合大声喝道:“丧家之犬,也敢前来送死。且待某取尔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