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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的韩府子弟都疯狂了,他们不能挣脱兵士们的强制,只有把自觉得最狠毒最邪恶最羞与启齿的词汇大声谩骂出来,兵士们鞭鞑得他们很疼,可是比不过心中的耻辱感、无力感和骤失亲人所带来的剧烈疼痛!

    刘升冷眼看着他们,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很生气对吗?很想杀了我对吗?想替这小丫头报仇?”他将刀“铛”地一声抛到离众人不远的地方:“刀在这里,谁敢捡起来杀我?哈哈哈……”

    相对与其它兄弟,韩金年纪最小,与聪儿平日最亲,目睹小妹惨遭了毒手,他的心如同被万马践踏过的草地,狼藉满腹,痛苦一片。有刘升授意,兵士们松懈了抓捕的手,他努力挣扎朝那把刀艰难地挪过去,因为疼痛以及过度愤怒,双腿抖动得无法直立行走,但可以爬,因为心中有着坚定的执念。只是在绝对悬殊的武力值面前,再大的仇恨值也是虚妄,当他的手即将碰到刀柄的时候,刘升便一脚把刀踢开,等他又爬过去,刘升又再次踢开,如此这般一次次反复如是,如待牲畜一样玩弄着这个韩家的后辈。

    子弟们歪斜扭曲着或立或匍,眼中不停流泪,很屈辱但无奈。

    兵奴重新整理过几案,刘升手把酒樽,仿佛在欣赏樽壁上雕画精美的饰纹。他的内心兴奋而且激动,美酒迷醉,游戏舒心,当年韩府何等高贵,当年自己何其下贱,今朝憋屈终于能发泄出来一些,如何不令他畅怀而笑!

    韩金已经折腾得没了力气,兵士们像拖死去的狗一样把他抛回韩家人群,他忽然扭过头,目光咄咄盯向惬意饮着酒水的刘升一字一顿地说:

    “刘升,你真可悲!”

    一愣神,刘升挥手制止住要发飙的属下,面有戏怩:“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可悲!”韩金摇晃着努力坐直身子,出手指点着他:“你刘升出身卑微,屡屡受我家大伯父器重提拔,才终于有了些人模样,可惜不懂珍惜,只要一味做狗,投到金人门下当起二姓奴才,你以为是他们赏识你?不过当个听吆喝的看门牲口罢了,!”

    骂得贴切,刘升脸色渐渐阴沉似水,毒蛇一样盯着韩金,手中酒樽狠狠掷过去,从牙缝里迸道:“找——死——”

    青铜樽砸到额头,鲜血立时流得满头满脸,看着狰狞可怖,韩金凛然不惧:

    “你今日辱我韩门,杀我小妹,横行无忌,可莫要忘了人在做天在看,头上三尺神灵迟早会来寻你。”

    骈指怒点,韩金极力拔高音量,厉声大喝:“我大伯父早晚杀你!”

    若说刘升最大忌讳,非韩可孤莫属,甚过与天地神明。这最后一句话如点题般正戳中了红心,他一脚踢翻面前矮几,几步上前将韩金抓了起来,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脖子。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