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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它,完好的保存让它洁白无瑕,通体精巧。

    “呯——”

    白玉梳应声而碎,碎片四溅开来,听见声音,阿烟忙进来收拾了,我对她说,把这都扔了吧,她有些愣神,但还是拿着碎玉出去了。

    谁知第二日,传来阿蔺冲锋陷阵,却惨遭暗杀,生死不明。

    同日,裕王受封太子。

    太子册封典礼,我称病未去,病已大好的许慎月和他一起参典。

    我什么都做不了,连熙春殿的门都出不去。

    今日是初五,我的生辰。

    前几日还没下的雪,今日好似一并下了。

    又是白茫茫一片,就好像掩盖了所有污浊肮脏。

    大抵因为我的生辰,我今天精神格外好,甚至能下床走动。

    我和阿烟说,我想和江侧妃叙叙旧,我见她迟疑,拍了拍她的手,我看着她,对她笑笑,在想什么?我只是想见见她而已。

    阿烟拿我没办法,只好替我去静怡院传话,不一会,我有些生疏地梳了年少时最喜欢的双环髻,镜子里映出我不复从前的容貌我愣愣地看了一会。

    走前,东离叫了起来,声音颇有些凄厉,我摸了摸它,又喂了小食,轻声对它说,好了……你乖乖的……我要去找你的韵姐姐了。

    往后,好好跟着阿烟吧。

    我和她约在城楼,东宫的外面,她穿金戴银,一副贵妇气派,凌风猎猎,吹起我单薄的衣摆。

    “江玉熙?我可不相信你是来与我叙旧的。”

    “宏泰坊那日你在哪里?”我问她。

    她面色有些意外,又带着惊恐,强装镇定道,“自然是在府中。”

    我讥诮地笑了笑,逼近她,“我不信,你这样的人,做了错事还不承认……”

    “死了可是要下地狱的。”我淡淡看着她。

    “江玉熙!你以为你是谁,左右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女人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许姐姐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你一个商户女,凭什么霸着这个位置不放!”

    “江玉熙,我替你悲哀……”她恼羞成怒,眉目狰狞,眼里俱是愤懑。

    悲哀吗?

    江玉阑,悲哀的应该是你吧?

    我望了望城楼下骑着马的一群人,一身金色衮龙战袍的太子,他终于到了。

    他眉间似雪一般冷,看不出喜怒。

    风雪交加,城楼下人影聚集,我猛地抓住她的手,眼里凶意毕现,她大惊失色,挣扎起来,还时不时腾出手按自己的金发簪,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拉着她到了城楼边,底下乱成一团,阿烟更是跪下哭着求我下来。

    我转身,背靠着低矮的城墙,她发鬓散乱,低低哀求着我放开。

    大风夹带晶莹的雪,似碎玉,似乱琼,拍打在脸上,痛的太久,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阿杳——”他在喊我。

    我渐渐后退,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衣袂翻飞,他大喊,“不要——”

    风雪夹带他的声音渐渐传入耳朵。

    我转头,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神色,他瞠目欲裂,眼里竟是害怕与疯狂。

    我拉近江玉阑,笑得温柔,赵呈裕从马上下来,江玉阑在我身边颤抖,她说是她该死,是她错了,是她狗眼不识人,不该碰伶韵的……

    可这有用吗?难道阿韵还会回来吗?

    我算着时间,余光里赵呈裕出现在城楼上,我将袖中的匕首抽出,伸手紧紧握住她的,就着她的手将匕首对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刺了下去……

    江玉阑大惊失色。

    鲜血迸溅,有几滴落在我的脸上。

    “阿杳!!!”他一把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