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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世美一脚踹开房门,愣住了。

    房门外秦永手里拿着腰刀怒气冲冲的,看样子正要冲进来救他。虽然他的忠义可嘉,但让下属看到了自己被媳妇打得这么狼狈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于是对他挥挥手说:“没事了,回去吧。”

    他绕过秦永,结果又看到了院子里很多侍卫和下人拿着火把或是灯笼,聚在一起盯着他看。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陈世美怒喝道:“都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回去睡觉!都给我滚回去!”

    侍卫和下人们见陈世美衣冠不整,头蓬乱,半边脸血糊糊的,另外的半边脸上有一圈牙印。平日看惯了他高高在上、风度翩翩、不苟言笑的俊脸,如今这狼狈样子着实可笑,一个个心里暗笑,面上恭敬地退下了。

    陈世美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秦永,命令道:“你也退下!”

    秦永从敞开的门里看到艾怜披头散,衣裳凌乱,惨白着脸,跪坐在床上,顿时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艾怜也看到了秦永那怒气冲冲的表情,急忙对他使眼色,不停地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胆敢欺负他的女人!秦永握紧了手中的刀,转头看了眼陈世美,很想上去给他一刀,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能与心上人顺利地逃离出去,他只有暂且压住怒火,忍耐下来。

    他上前关上了房门,然后向陈世美作揖告退。

    等陈世美和下人们都走出了院子,藏在树后的冬妹连忙跑进房里,看见半边脸都肿起来的娘亲,吓得抱住她哭着问:“娘,是不是你和阿叔的事被爹爹知道了?您可千万别承认啊,我会给您作证的。娘,您千万别想不开呀!”

    艾怜摸了摸冬妹的脸颊,安慰她说:“没事,别担心,不是因为这个,你千万注意别说漏了嘴。我和你爹是因为其他事打架的。”

    冬妹泪眼朦胧地恳求道:“娘,您就不能顺着爹爹吗?您和爹爹闹成这样,最伤心的是我,您知道吗?一个是爹,一个是娘,我哪个都心疼呀!”

    艾怜不耐烦地说:“谁让你爹总找茬气我,他找不自在那是他活该。你快别哭了,我累得很,要睡了,你出去吧。”

    冬妹见艾怜撵她走,伤心地哭着出去了。

    陈世美在书房里怎么想怎么生气,命令婆子拿温水和伤药来,看着婆子布满皱纹的半老的脸,觉得厌烦和堵心,便不许婆子上手,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擦洗、上药。

    左侧额头上的伤疤还好遮掩,对外可以说是走路撞树了,可是右脸上的牙痕,要怎么解释?

    公主见了必会追究个明白,不想让她追查下去,就不能让她看到他的脸,难道要把脸也给缠上?

    这该死的女人,可真是心黑手狠,玉枕砸在他头上时没有半点手软。

    他现在倒是不怀疑她的贞洁了,那样的女人,估计就是王延龄都难以应付。如果她总是这么拒绝他,总是这么同他对着干,那留她何用?

    他一阵阵地头疼,从来没遇见过这么难啃的骨头,比他的那些政敌们难对付得多。政敌们可以想办法打压、消灭掉,可她是孩子们的亲娘,是自己的结妻,况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真真是奈何她不得!

    他正恼怒烦躁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丁大官人的声音:“驸马爷,我有事情向您汇报。”

    反正自己的狼狈样子都被他们看去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陈世美语气很不好地说:“进来。”

    丁大官人进来后,掩好了门,对陈世美作了一揖,讨好地说:“驸马爷,常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您是君子,君子之法对付女子和小人没用,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得用小人之法才行。小的我最有对付女人的法子,我有一瓶迷情散,给女人服下可以让女人乖乖就范。小的我是粗人,可不懂什么君子不君子的,但我却懂得为主效力,为主分忧的道理。小的告辞。”

    说完,从怀里掏出了小瓷瓶,放在书案上,急忙转身出去了。

    这个丁胖子,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可见他平日里没少祸害良家女子。虽然此人猥琐下流,卑鄙无耻,但有些阴私之事还得靠他这样的人去做。

    陈世美盯着瓷瓶看了良久,考虑到自己事务太忙,不可能总把精力放在潘氏身上,再过几日,等公主回府,他便不好经常过来,不解决好潘氏的问题,他就总觉得心神不宁。

    后宅不稳,肯定会牵扯他在朝堂革新的心力,再说,他又不是侮辱良家女子,她本就是他的老婆,变个法子睡自己的老婆,就当是情趣了。

    以后绝不能再惯着她,再不服管,就请出公主教训她一顿,他舍不得管教,公主可是不会怜惜她的,等她知道公主的厉害,就会明白他才是她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