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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侦探社团自成立以来第二次前往城堡探险。

    第一次不仅伤亡惨重徒劳而归,且被不少的亲朋好友恶言相向,极端轻视。可值得慰藉的是,在侦探社团对那些是非不屑一顾的情势下,第二次不仅得到了一张或许能贯穿整个案件的不明地图,且逮捕了这四十年来警方一直无从追寻的一部分JTR凶手,这不仅仅让隐藏在暗处的组织成员对寻宝杀人的恶劣行为逐渐减少,也让米兰县城的平民百姓对杀人魔的惶恐之心渐渐放下,这可谓是一件不小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昔日无人问津,不值一顾的侦探社团的名气在崇阳一夜之间彻底翻转,而在社团引起轩然大波的同时,就连理事长,陈校长对这个小小的团体也刮目相看,所以,在侦探社团放学后准备各自回舍之际,便被响了三遍催命似的校园广播通知前往理事长的办公室。

    可这一切,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什么?处分?!”陈瑾杰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横眉怒目地盯着坐在对面的陈少明校长:“爸,你有没有搞错?”

    没搞错,陈少明确实就在半分钟之前,将他们的丰功伟绩反倒用处分来加以处罚,这不仅让陈瑾杰拍案而起愤言相向,就连坐在旁边的一排社友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个个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校长,等待陈少明接下来会对处分行为作出怎样的解释。

    可没等他说话,正俯视窗外的理事长崇初袁却悠悠地转过身来,双手交叉于腰,他似乎没被陈瑾杰的大动作所影响,慢条斯理地开了开口,“听我一句,城堡不是你们惹得起的地方。”

    一句简捷却蕴含着警告的话语,令许愉悦心里不停地打鼓,她正欲开口,却被叩叩叩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了起来。

    “没错,你们这帮学生,在这充满压力的高中本应该好好学习才是,难道你们忘了,去年二一班的许崎是怎么死的。”

    这声音的主人似乎对这静谧得险些窒息的办公室没有受到半分影响,亦或是根本就有恃无恐,她直接踩着噔噔噔的高跟鞋推开虚掩的大门而入,冷漠且低沉地说出了一番直击许弋内心的话来,令何晴,林城等人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两眼,而陈校长与理事长只是淡淡地望了一望,接着,办公室里又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林城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连理事长都无所忌讳的女人——约莫三十五岁,她穿着一身简洁的女式西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的表情与她的声音一样的冷漠。而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张有些不协调的五官,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她挺直腰手里抱着一堆文件站在理事长的座位后边,显然是一位助理,可究竟是什么能让区区一名助理对理事长如此有恃无恐?

    这个女人见大家依旧保持沉默,她将文件放下,端起办公桌上两个杯子走到饮水机旁冲起了咖啡,边做着手中的动作边低沉地说着,“你们也不要怪我直接,我这人说话一向如此。理事长也说得对,万一跟上次一样导致不堪的后果,我们校方也是需要负很大责任的,你们毕竟还只是学生,我希望你们能听取教训,不要再干涉城堡的任何事情,逮捕凶手那是警方的工作。如果真的想办案,那等你们大学毕业当上警察以后再说,Understand?”

    女人说着,给咖啡加方糖,轻轻搅拌后端到陈校长与理事长桌前,接着板着脸孔站回原位去了。

    这个女人,应该是在理事长身边做了很多年的助理了吧,一系列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轻车熟路,随心所欲,所以才会对理事长有恃无恐?林城想,大概就只能这样理解了,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是她的语气?还是…那张怪异的五官?

    “爸,这女人是谁啊?”陈瑾杰听完一番烦言碎语,显然不纳忠言,故意打着哈欠懒散地问道。当然,这也是社团团员特别想知道的问题,毕竟…她貌似太不简单了。

    “我叫张夏,是理事长身边的助理,兼化学老师。”女人冷冷插话道。

    “不就助理吗?说话那么拽干什么?我又没问你你插什么嘴?”陈瑾杰不屑地瞪了她一眼,旁边如坐针毡的许愉悦紧张地扯着他的衣角,示意对方收敛收敛。可陈瑾杰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即使张夏在居高临下地教训着自己,却被他穷追不舍的质问完全占了上风。

    张夏气得看了一眼陈校长,不料对方似乎没有要为自己辩护的意思,于是她敛起双眉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引得何晴和许弋不约而同地偷偷嗔笑着。

    而理事长则付之一叹,接着坐回他的办公椅上,端起咖啡,将杯口抿在嘴边也有意无意地扯起一丝怪异的坏笑。可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止竟被林城尽收眼底,他有些诧异地凝视着理事长——是我看错了吗?崇初袁也在偷笑?为什么…

    “行了行了,看在你们这次成功抓获凶手并安抚了百姓的份上,就不追究了。”陈校长似乎发现气氛有些尴尬,他拿起张夏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抬起头轩然一笑,“别都板着一张脸了,我们也只是担心你们出了事情,校方是有责任有义务去保护每一个学生的。以后不要再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知道吗?特别是阿晴,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