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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案件发生到现在已然过了四小时之久,四小时无声的流淌,对于普通人来说漫长而平淡,可对他们而言,时间越延后一分一秒,凶手便更加肆无忌惮的逍遥法外,抓到凶手的机率也随之降低。他们静默,他们沉思,因为在这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的时间俨然在侦探社友包括警方的心底成为一种无声的叹息。

    先谈谈死者真假身份的问题,林警官在之前所说的“假身份证”,实则是指死者的身份证为一代身份证,并非造假身份证之意。因为自二零零四年一月起,在全国范围内,一代身份证已经逐步换发为第二代身份证,而一代身份证早已在二零零八年作废检举,可如今二零一五年,死者所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怎么会是早已消失且被彻底废除的一代身份证呢?这如同废卡一张实际与假身份证并没有什么两样。

    根据网警对此人身份的深入调查,却出人意料的没有什么可值得侦查的疑点,只有那么几个令人更加破朔迷离的结论:自幼母亲辞世,父亲后来也因不明原因而离开人世,因为年过已久所以无法查到她的人际朋友圈,作为一个孤儿的她在米兰县一个偏僻的地方买下了一间廉价的房子,警方也很快找到了房子的所在地,却发现房子早已许久无人居住,从家具家电等物品已被白布裹着以及浓厚的尘埃这两点足以证明。警方最终也唯有失望而归。

    可这些年张叶扬生前究竟是在何处居住,又如何利用一代身份证随心所欲地在城市里生活的?

    这两个问题就像绳索般缠绕着查案的众人始终无法释然。因为,这或许关系到侦破整个案件的关键点。

    可究竟…是为什么?

    临近中午,侦探社友一个个眉头紧蹙地在城堡后院闲晃,午后的天气格外炎热,刺眼的阳光强烈地灼烤着大地,尽管如此,却没能将几个年轻人燃起一颗热情的心,相反的,周遭那充满死亡气息的恶劣环境,将他们寒冷的心彻底降到了冰点。

    经过长时间的探讨,他们列出了以下在第一现场中所观察到的迹象:

    一.张叶扬的右耳遗失一只耳坠,至今警员在城堡范围内仍寻落未果。

    二.坠洞身亡这个牵强的结论,因为从洞的高度来看致死率仍是疑点重重。

    三.死状异常安详,死者胃中是否含有安眠药,或者血液中是否检测出麻醉药成份,目前法医已将死者送往解剖室,仍在法医系的许愉悦协助下进行尸检。

    四.鞋底的湿泥巴,极有可能湿泥巴的来源处才是真正的案发现场。

    不过,在得出这些结论之前,侦探社团的首要调查任务便是张叶扬真正的住所究竟在何处;凶手为何要将张叶扬置于死地,是否一如既往的,都曾生前寻觅过宝藏;或者凶手是否是张叶扬身边所熟悉的人?

    权衡再三,侦探社团决定先从第一点开始下手,鉴于神秘组织犯案的习惯,他们将排查重点放在米兰县内,虽然范围缩小,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眼看日落西山,正当侦探社团备完资料准备离开城堡时,却发现在后院二楼尽头的木质窗户里看到一个时隐时现的人影,林城和许弋二话不说便匆匆向二楼尽头的房间跑去,何晴与陈瑾杰也随之反应过来快速跟了过去。

    因为是白天,二楼走廊已经没有上一次来的那种幽暗惊悚的感触,在窗外落日的余晖下,走廊四面八方的模样变得清晰明确,天花板上一排积满尘埃与蜘蛛网的古老吊灯,在微风轻拂下摇摇欲坠,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林城,何晴,许弋,瑾杰四人生怕中头奖般纷纷本能地躲开吊灯的正下方,在这宽阔而静谧的走廊里,任何声响仿佛都被放大了好几倍,乃至轻盈的脚步声都让他们觉得无限刺耳。长长的走廊尽头宛如一个巨大的秘密,而那个秘密正一步一步地向它靠近,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画面。

    那个人影,会是凶手吗?

    林城率先走到那间房间门口,门把已然生锈脱漆,倘若贸然去开,不但没能顺利地将门打开,还会让里面的不明人士听见声响后提高警惕,更有可能趁机逃离现场。

    正当林城烦恼着这个不知如何解决的问题时,门内却开始有动静了,门把正在内部轻轻地转动着,门外的人不禁屏住呼吸,分别躲在门前左右两旁准备来个双向夹击。

    “路晴空吗?进来。”

    岂料不明人士没有从房里走出来,而是打开门让门半虚掩着,丢下一句话后又回头继续在房里着急地翻着乱七八糟的书本,盒子,柜子等东西,随着粗鲁的动作,物品积满的灰尘四处飘散,不明人士被呛得忍不住咳了几声,他挥手快速地驱赶眼前碍着视线的灰尘,见门外的“路晴空”没有回应,他有点不耐烦扩大了嗓音,“快来帮我找找,警察在楼下呢,赶紧的!”

    “张子霖?”陈瑾杰推开门第一个发出疑问——这不就是那个玩世不恭横行霸道的崇阳校草么?

    他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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