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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觉觉躺在病床上,一手抬起,看着刚进病房的檀枝声情并茂,“你是我唯一的姐!”

    檀枝眉头皱着,没由来的回头看了眼门外面,第一想法居然是还好沈老师在外面接电话没一起进来。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大概是因为——

    自己这些朋友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她怕自己被认为是他们的同类。

    这就完全是误伤。

    檀枝正内心复杂着,又听到他继续声情并茂:“你就是我的神!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唯一的神!”

    “不是你这噶的是阑尾还是脑子啊?”檀枝没忍住问道。

    觉觉:“……”

    “这感谢方式不喜欢吗?”觉觉挑挑眉,“不觉得很排面吗?”

    檀枝连忙摇摇头,生怕自己犹豫一秒他就觉得自己其实是喜欢的,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觉觉冷哼一声,先前蓄起的力瞬间卸下来,整个人又病恹恹的放松躺在床上,抱怨道:“一点都不有趣。”

    “我该怎么有趣,难道要回应你——”檀枝声音捏起来,有些刻意的尖细,“‘对,你说得对,我是你的姐,我是你的神’这样式儿的?”

    觉觉:“……”

    “咱就正常点行不行,都老嘴老脸的了还搞些乱七八糟的干嘛。”檀枝坐到他床边的椅子上,朝他扬了扬下巴,“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伤口有点疼,还饿得慌,但又很奇怪的是,”觉觉仔细的感受了下身体传来的不适,“又感觉肚子里有点涨。”

    他边说边看檀枝一直放在兜里的那只手:“你呢?手怎么样啊?伤的严不严重?”

    檀枝挑了挑眉:“没事,就划了一下,两三天就好了。”

    “真的?”

    “真的。”

    觉觉不太信,他昨天都快没意识了但他听到了工作人员紧张的惊呼,再加上今天醒了上网一看,图片上檀枝血淋淋的那只手更是让他觉得担心又抱歉。

    职业选手的手是很重要的。

    檀枝看着他突然沉默下来,轻咳一声重新开了个话题:“那什么你觉得又饿又涨是因为做完阑尾手术好像有一个排气的过程,等排气排的差不多了就可以进食了。”

    “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沈老师。”

    “哦。”觉觉先前半信半疑,听到这才完全相信,“那这个过程要持续多久啊?什么时候才是排的差不多的时候啊?”

    檀枝耸耸肩,无可奈何道:“我说了不算。”

    “我快饿死了。”觉觉嘴巴一撇,“枝枝,我好饿啊。”

    “再坚持一下,很快了应该。”檀枝难得安慰人,边说边把手伸过去,“要不先垫垫?”

    “不了,我怕你家沈老师找我算账。”

    下一秒,觉觉口中的人随着两下敲门声后走了进来。

    觉觉:“我这嘴……”

    沈翊走到床边,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看着觉觉自然而然的说:“你好,我是沈翊,我们上次在北江见过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觉觉突然反应过来这哥们先来了个自我介绍,所以他又紧跟着说,“哦那个你好,我是林觉。”

    沈翊点头回应,站到檀枝旁边。

    檀枝看了眼桌上的果篮,又微微仰头看向沈翊:“你刚去买的?”

    “嗯,”沈翊挑挑眉,“接电话的时候顺便去门口买了个。”

    “你也太见外了,我跟枝枝什么跟什么啊,”觉觉说,“来就来了拎什么东西啊?”

    沈翊笑了笑:“我的一点心意。”

    “嗐,你什么你啊,你都跟枝枝在一起了,那就是自家人。”觉觉看向檀枝,收起吊儿郎当的语气,“况且,要不是她,我脑袋都得开花,我都想跟她表达一下我的心意了。”

    “不不不,不需要,都自家人,这些就别了啊,我怕待会你又给我搞一出——”檀枝学着先前觉觉的样子,抬起手声情并茂道,“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觉觉随手拿起旁边的衣服扔过去,笑骂道:“你滚!我哪有你那么猥琐啊!”

    “明明就是!我这是场景再现好吗!”檀枝躲过觉觉扔过来的外套,笑着往旁边靠。

    沈翊笑着搂住她的肩,把她扶正:“小心一点,坐好。”

    檀枝手臂和手腕有伤,摔到地上的时候屁股和腰也有不同程度的磕碰。

    他怕她扯到伤处。

    几人没说几句,病房又进来个人。

    “檀妹妹。”路远看了眼现实中第一次见面的沈翊,笑着问好,“沈老师。”

    沈翊点头回应:“你好。”

    “会开完了?今天怎么这么快?平时不得两三个小时吗?”檀枝说着从床边的椅子上起来,拉着沈翊坐到另一头的小沙发上。

    路远刚想开口让她不用挪,嘴巴才张开人已经起来了,他默了下,转而回答她问的问题:“就随便说了下,说是这几天过后要搞个特辑。”

    “哦。”

    路远坐到椅子上,看着她隐在外套下裹着纱布的手,扬了扬下巴问:“手怎么样?没事吧?”

    他从昨晚忙着照看觉觉,对檀枝的伤势只知道表面,没有完全了解。

    “没事,小问题。”檀枝答的很顺嘴,一早上回答了四次了。

    一次老妈的,一次月半儿他们,第三次觉觉的,最后一次队长的。

    “缝针了吗?”路远又问。

    觉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檀枝那只手,听到路远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没。”檀枝看着表情凝重的两人叹了口气,“哎呦真没事,真的,就划了一下,过两天就结疤了,疤掉了就好了。”

    觉觉轻声叫她:“枝枝……”

    “嗯?”

    “对不起……”

    檀枝听着他声音有点怪,认认真真看了他两秒,发现这人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含了一包眼泪。

    “哎哟我的老天爷你干嘛呀?”檀枝哭笑不得,“我真没事。”

    “对不起……”觉觉吸了下鼻子,眼泪啪嗒的掉下来,“都是我……”

    他又想到看到的图片,檀枝流了好多血。

    万一真的伤的很严重,以后不能打游戏了怎么办?

    檀枝连说了几声诶,连忙起来抽纸递给他:“stop干嘛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