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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姑娘,这位是安先生,他可是京都城里最好的教书先生呢!”

    云海说这话的同时,不住地给安广飞使眼色,小侯爷,您别愣着了,快说句话啊?

    “安先生,我弟弟就拜托您了……”

    夏有蘅拉着北宥给先生施礼。

    再看那位安先生,还是木雕泥塑一般傻站着。

    “安先生……怎么了?”

    夏有蘅看看云海,云海汗,他能说,以他对这位小侯爷的了解,他这又是犯了花痴病吗?

    也不顾得尊卑限制了,云海狠狠在安广飞胳膊上掐了一把,哎呀,安广飞吃痛叫起来,“云海,你掐我做什么?”

    “小侯爷,我……没有啊!”

    云海尬笑,废话,我不掐你,你还盯着人家夏姑娘瞧个没完呢!

    “安先生,谢谢您肯教北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我向您保证,北宥一定会是个好学生!”

    夏有蘅说道。

    “对,对,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好学上进的,我就喜欢这样的学生……”

    这样的学生再有你这样貌美如花的姐姐,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安广飞原本对于教书先生一职还有些抵触情绪的,但这会儿天晴云朗,他觉得他就是为教书所生,除了教书,他这辈子做什么都是荒废人生!

    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学生家长,安广飞给段北宥上第一课,讲解了“蘅芜满净苑,萝薛助芬芳”,他说,蘅芜其实是香草的名字,故而给女孩子起名有蘅,是希望她像香草一般,腹有诗书气自华,同时也赋予女孩清新干净地气质。

    --

    第二日,俞氏去城外寒秋寺进香,身边只带了夏有蘅一人。

    她们去的时候天色还好,等到了天却变得阴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俞氏是来求子的,她嫁罗安康后,虽生了女儿巧巧,可巧巧生来有癫痫之症,惹得罗安康总嘟囔是俞氏不贤,所以才生下一个不正常的女儿,夫妻关系也更为紧张。

    罗夏氏最常劝慰俞氏的一句话是,只要你生了儿子,康哥儿就能待你好!

    说得多了,俞氏也信以为真,盼望着自己能生下一子,拉回罗安康的心。

    抽了签,竟是个下下签。

    “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动身无所托,百事不亨!”

    老和尚的解释是时运不佳,行事遭遇坎坷,出门没人牵挂,所求之事事事不顺。

    当时俞氏的脸色就变了,她怒而斥道,“我们罗家可是时常给寒秋寺奉送香油钱的,你弄这样一支下下签给我,分明就是诅咒我们罗家!”

    “阿弥陀佛,施主息怒,这世上的事儿都是有定数的,有因才有果,老衲奉劝施主,多行好事莫问前程!”

    说完,那老和尚竟飘然而去。

    这更把俞氏气够呛,她边走边恶狠狠地咒骂,“这种恶寺恶僧,以后谁还会再来?”

    夏有蘅追上去想劝几句,下台阶的俞氏哎呀一声摔倒了。

    她忙过去搀扶。

    俞氏满面呈痛苦之色,使劲揉搓脚踝,“表妹,我的脚崴了……哎呀,好疼,走不了了!”

    无奈,夏有蘅只好找了老方丈,跟他说明实情,方丈是佛心宽宏的,根本没提俞氏对他的斥责埋怨,让小和尚给两人安排客房。

    本来夏有蘅想跟俞氏住一间屋,也方便照顾她,可俞氏说,她不习惯跟人一起住,会睡不着。

    这样小和尚又把夏有蘅安排在俞氏隔壁的一间房。

    天傍黑,果然下起了雨。

    用过了晚膳,小和尚给送来了外伤药。

    夏有蘅要帮俞氏涂抹,可俞氏很嫌弃,说庙里能有什么好药?定然是些糊弄人的,她说什么也不肯涂抹。

    不到戌时,俞氏就闹着要休息,夏有蘅回了隔壁房间。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夏有蘅躺在床上听着雨声,心里惦记着小北宥,她庆幸早上送北宥去甜井巷时,跟安先生说了,她今天要去城外寒秋寺,可能会晚回来。

    当时安先生就道,没事儿,你不用挂心,若是回来晚了,也不必来接北宥,往就留他在这边住一晚!

    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不少人正往后院走,时不时还有人张罗,小心,那是洛华夫人的东西,要轻拿轻放,别损坏了!

    接着又是不少人往隔壁房间搬东西的声响。

    夏有蘅觉得,是什么人半夜行路遇上了大雨,赶来寒秋寺借宿的。

    过了一会儿,听着外头滴滴答答的雨声,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就觉得好像有人在自己头顶上生了一堆火焰,那火苗子带着热气,直往自己脸上扑,惹得她抬手去阻挡,嘴里嘟哝着,闪开,热……

    这话一说,她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