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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子战战兢兢,摇头道:“启禀皇上,小人小人不知!”

    乔郁帆急火攻心,摁住胸口道:“皇后娘娘被掳走去了哪里?叛贼可曾留下什么话?”

    探子缄口慎言道:“不曾,军中有人带兵去追捕,却在途中受到了伏击,三万人被屠,现下不敢再次追击!”闻言,乔郁帆登时昏死了过去。

    八个月后,京中出现一个衣衫褴褛神志失常,周身全是脏污的女子,她痴笑着伸出纤细修长的手如握剑一般挥在身前,就像在斩剑杀敌,好不自在洒脱,只是她腹部高高隆起,嘴里喃喃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没有谁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出现在了这里。

    下早朝回来的大臣楚仕玑坐着马车,却被一个疯女人挡住了车,起身下马查看,蓦然大惊失色,跪拜在地。

    “皇后娘娘!”

    翌日,乔风定呆呆站在殿内,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母亲,再也忍不住泪水,大哭了起来。

    乔郁帆用力揉着眉心,闭着眼问:“可还有法子?”

    年迈的太医埋头跪着身,手心捻着一把汗,背心却被冷汗打湿了一大片,佝偻的身体也显得更加佝偻,气若游丝道:“皇后娘娘身怀有孕已经足足满了八个月,胎儿在母体中早已经成型,母子一体,一损俱损,现在若是强行用药,怕是、怕是大人和小孩都会保不住啊,老臣也无能为力,望皇上重罚!”

    乔郁帆深深吸了一口气,很久才回过神来,背过身对着太医摆手,道:“张太医,你且先下去吧。”

    太医闻言,才慢慢从地上起身,颤颤巍巍的行了礼告退。

    乔风定道:“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她怎么还不醒来?”

    乔郁帆眼中猩红,指节发白,片刻后才答:“风儿,你母后累了,你让她好好休息,待休息几日后便就醒了,你先回殿吧。”

    乔风定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乔郁帆急忙示意人将他带出了殿。

    一个月后,后宫内皇后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嘴里拼命不停嘶喊。

    “啊!你们要干嘛?你们要干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快放开我!”

    宫女们拿着换洗的衣服,想要给皇后更衣,却被皇后倾力推出殿内拦在了房外。

    乔风定心中焦急,边敲门道:“母后!我是风儿!您开开门啊!母后!”

    女子闻声更加情绪激动了,在屋内一顿猛摔猛砸,嘴里咆哮:“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不要”

    忽然听见屋内声音安静了下来,乔风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推门就往殿内跑,却看到女子躺在血泊中。

    宫女反应过来,顿时吓的大叫起来。

    “羊水破了!”

    屋内一阵嘈杂,乔风定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中,眼泪也在无声的流着,太后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才发觉他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稳婆跪在皇上面前,诚惶诚恐道:“皇上,现在得将皇后娘娘绑起来,皇后娘娘要是一直这样反抗,会大出血闹出人命的!”

    稳婆看着乔郁帆久久没开口说话,便看向太后,太后对她点点头,她立即又回到殿中将门反锁了起来。

    一炷香后,乔风定听到屋内一阵响亮的啼哭声,稳婆噤声将孩子急忙抱出来,却见屋外谁也没开口说话,心中惴惴不安。

    乔风定轻轻将孩子抱在怀中,看着他弯弯的眉眼,粉嘟嘟的脸蛋很是欢喜。

    画面一转,七年后乔风定看着被人欺负的弟弟,立即上前将身边的孩童赶走,将弟弟抱在了怀中。

    乔风定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道:“风月不怕!风月不怕!有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

    乔郁帆负手驻足,在园子里看见两人,目光却停留在乔风定身后躲着的男童身上,他问:“风儿,你刚才唤他什么?”

    乔风定看着粉雕玉琢的弟弟,得意道:“风月!乔、风、月!”

    乔风月怯怯探出小小的头看着身前陌生的男人,那个眼神里的目光,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皇后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拿着剑就往乔风月身上刺去:“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乔风月没有来的急躲闪,手臂上硬生生挨了一刀,鲜血随着他的手腕慢慢淌下,乔风定急忙将乔风月护在身后:“母后!”

    很快,女子便被追上来的宫女拖回了殿中。

    乔风定将乔风月紧紧抱在怀中检查他的伤,发现乔风月一直攥着他的衣服,嘴里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更没有哭。

    “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吗?”

    乔郁帆瞟了一眼在棋案前跪了一整天的乔风月,手中拿着一枚白子,目光继续看向桌前那盘没下完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