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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指同往日傅淮砚送过的首饰一道收在衣帽间,以告诫自己不该区别对待。

    可她仍然投以殷切的目光。

    傅淮砚曾经送过她各种各样的项链和戒指,美名其曰要套住她的心意,之前她还嘲笑他心眼小,如今他的顾虑成了真,他还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冬日的暖阳像是围在火炉的热气弥散,卧室的窗帘打开后也冲走了心情上的阴霾。

    周末不用上课,温舒宁在书房的吊椅上读书,落地窗明亮洁净,外面不远处是竹林,积雪融化碎落在地上的声音规律而清脆。

    空气都是冷冽而清新,远处像极了水墨画,美不胜收。

    温舒宁打开手机发现昨天的事情在学生之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有人拍了视频,无论是朋友圈还是表白墙都有传播。

    表白墙上还盖起了千层讨论楼。

    不负人间:[这渣男可真是活该,劈腿挨两巴掌也太便宜他了]

    绵绵回楼上:[还有打女人,真是绝了,乌鱼子!]

    无边界回楼上;[难道不是女生先动手吗?]

    绵绵;[怎么渣男都有人包庇,是你吗程卓?]

    灼灼韶华:[心疼两个漂亮姑娘,可惜了可惜了!]

    白黎明:[只有我的关注的在两个男人身上吗?动作干净利落脆,那身条那脸蛋,我可以!!!!]

    轻轻回楼上:[楼上是没通网吗?打人的是林家的大公子,虽然没绯闻对象但据传有白月光,至于后边的男人那是傅淮墨的哥哥,温舒宁的老公傅淮砚!名花有主,姐妹有信心抢的过校花吗?]

    白黎明:[告辞!]

    …

    舍友对于这件事也是兴趣盎然只是碍于温舒宁的身份却没有在宿舍群里大肆渲染。

    舍友们也在痛骂渣男,象征性地询问了昨天的细节,温舒宁觉得没什么隐瞒的一一回复她们。

    之后她又想起了傅淮墨,日上三竿许是起床了。

    电话接通后对方的声音是喑哑且迷离的。

    “舒宁姐吗?…嗝…我,我好难受!”

    隔着手机仿佛都闻见了酒味儿,这定是昨天晚上喝酒了,怎么这么颓靡。

    “你在哪呢?是不是喝酒了?林昭亦在你身边吗?把电话给他。”

    对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林昭亦接过,声音相较清醒了很多:“小嫂子放心吧,她在我这一切安好,就是心情不好喝多了,等她休息好了,我送她回去。”

    不怪温舒宁多想,傅淮墨正值失恋,两个人孤男寡女又喝了酒,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似是知道温舒宁的顾虑,手机那头林昭亦轻笑一声说道:“放心吧!趁人之危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如此一来温舒宁也懂了他的意思,心照不宣地结束了通话。

    许是起得早的缘故温舒宁觉得上午的时间极其漫长。

    田嫂因为两个人回来同住心情大好,虽然只有她们两个仍做了不少佳肴。

    温舒宁吃完饭给疗养院的护工通了电话,了解奶奶的情况。

    自从周骁威胁完她以后就禁止她去拜访,温舒宁庆幸之前加了护工的联系方式,私下里给了其一些好处,一来希望奶奶得到良好的照顾,二来她进不去的日子里也能得知奶奶的近况。

    今日护工有些古怪,说话吞吞吐吐,似是而非,温舒宁有些担心奶奶是不是有什么异样或是病情加重,但护工紧接着依旧往日的惯例发来的视频,奶奶精神矍铄,心情很好地和同院的老人一起晒太阳,一切如常她这才放下心,觉得自己多虑了。

    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午后许是阳光作祟,她站在窗前,伸出手臂举过头顶,阳光穿过她纤细洁白的手掌直射身上,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温舒宁渐渐有了倦意,转身上床打算睡个午觉,被子也是暖烘烘的很是惬意。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故乡桐镇,正值春天院子里的那颗粗壮的泡桐树开满了紫花,微风吹过有淡淡的甜味和奶奶种的花儿散发的香气相得益彰。

    梦里还能听到布谷鸟的叫声,一头银发的奶奶颤颤巍巍从门口进来端着一盆从邻居李奶奶家拔的青菜,嚷嚷着要做青菜粥。

    温舒宁处在上帝视角看着这美好的一切,许是在脑海里构思了千百遍才如此真实。

    温舒宁移动脚步,从院子一步一步挪到巷子口,石砖上的青苔有些湿滑,墙上的爬山虎依然强势占据大半墙头,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她很是怀念那时的少女岁月。

    巷子外人来人往,叫卖声络绎不绝,她注视着前方向她走来的一个中年男人,那人皮肤黝黑,身上的牛仔制度被洗的发白,脸上胡子有些长,最扎眼的还是他的跛脚。

    来人的脸部轮廓越来越清晰,温舒宁发现他在笑,随着距离的拉进那笑也愈发狰狞,这人她许是见过,莫名的熟悉感侵袭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