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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靓,你跟托尼说要寸头吗?”

    战爽摸了摸袁靓的头发,短到扎手。

    “我跟他们说,要齐耳短发。”

    “他们?”

    “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尼托,尼玛。”

    “听着名字怪怪的,总之你喜欢就好。”

    战爽在袁靓看不见的方位向下撇了撇嘴,而袁靓一直站在一进门的隔断处,对着镜子里面,看着自己的头发,好像还没有旁边的大孔雀头顶上的毛发长。

    事实上,袁靓剪头发的时候,不敢直视理发店镜子中的自己,她怕他会强行宗旨,在地上的头发越来越多后,袁靓终于忍不住的抬起头。

    原来尼托剪完之后,尼玛为了施展自己的手艺,寻找着毛病,挑挑拣拣,结果,袁靓她就变成了现在的假小子。

    “早点睡吧,靓。”

    战爽一边关掉自己房间的灯,一边冲着屋门向外喊着从前在大学时,叫袁靓的乳名,仿佛一天的折腾,战爽又与袁靓产生了大学般的友谊,不掺夹任何杂质,战爽躺在床上想到袁靓的板寸,憋着笑,袁靓的单纯,也让她重新放下疲惫,缓缓的进入梦乡。

    其实,“靓”这个名,是袁靓妈妈给起的,爸爸一开始想给起名“袁招娣”,借此来祈福下一个孩子为弟弟。

    可妈妈坚决不同意,觉得女孩子就要靓一些,爸爸便说“袁美丽”,但妈妈觉得女孩子的名字不能那么随意,因为一辈子不容易,尤其是女人,所以起名袁靓,让她原谅身边很多不公平的事,渐渐的,袁靓真的照着妈妈的期望长大了。

    不但不喜欢同别人一般见识,什么烦心事在脑子里,待一会儿就不再想起,妈妈告诉袁靓,那样也是放过自己。

    袁靓呆呆的盯着镶着内花的镜子,深呼了一口气,“把曾经的不愉快全都忘记,我以后要从头开始。”

    袁靓在心里喊着口号,脚上刚要为自己的勇气打上一个欢乐的拍子,想到这栋楼里本就没有多少人,便停住了鞋子踏在地上的声音,她担心会给住在这儿,为数不多的人吓到。

    她歪着脑袋,脖子也跟着歪曲到侧面,屋子里此刻,已经没有了动静,除了袁靓所站一进门这里有点壁灯的光亮外,全是漆黑一片,欧式灯罩里,仅有一点关闭电源,残留的微微余亮。

    袁靓环顾着四周,加上眼前的自己,一切都是新的。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屋,悄悄关上了门,发现方形音响已经被战爽放到了圆形桌上,在袁靓第一次进入房间,这个桌子是没有的,她观察着桌子腿,是那种折叠式的,应该是战爽特意为了她准备放音响的,差不多的大小,只是每一面凸出了一个小圆弧边缘。

    两侧的沙发,还静静的摆放在那里,袁靓坐起来软硬适中,眼睛不自觉的看见简易圆桌子另一侧的小吊篮。

    橘色的外观,里面是黄色的垫子,好像跟慕孜笑家的吊篮是一对,不过尺寸是一大一小,颜色是一个太阳,一片大海。

    袁靓不自觉的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慕孜笑眼含热泪的看着乞丐小男孩,掏出兜里好多的钱,全给到了小男孩斜跨的背兜里,不够放的钞票,被慕孜笑放到了小男孩地上放的饭碗里。

    所以,袁靓没有地方将抓坏人的奖励装进去,只好往小男孩衣服补丁的缝隙处塞进去。

    “这下子,他应该会和姐姐过上一段好日子啦。”

    袁靓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吊篮不放,轻轻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红的抿了抿。

    “靓,起床了。”

    战爽敲了两下门,听见屋子里没声音,便推门进入。

    不可思议的是,袁靓竟然蜷缩着睡在吊篮上,仿佛毕业这些天在外的独自生活,让她养成抱团的习惯,将自己变成了肉丸子造型,也许这才能让她感受到十足的安全。

    “你抱着网球拍干吗?”

    战爽见袁靓睡的正香,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动静起来,便一点一点将袁靓怀里的黑色网球拍拿出,放到了圆桌子底下,接着,把脚步声放慢了几倍,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门缝里的袁靓翻了一个姿势,还是呼呼大睡,则没有再去打扰她。

    “看来她是真累了,就让她多休息休息。”

    战爽穿衣打扮后,临出整个家门前,又检查了一遍柜子,确认假发被锁在里面,才去服装厂上班。

    “哐!”

    袁靓再次转身时,从半圆状的吊篮里,“咕噜”到了地上。

    “当当当!”

    袁靓反应过来后,发现有人在敲门,她揉了揉眼睛,眨了眨眼皮,叫了几声战爽的名字,发现她不在家,小跑到了房门口,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以为是战爽忘记带钥匙。

    但手放到门把手的一瞬间,她停住了想要开门的心,提取出青色酒店小姜姐那次的教训,将脸凑到了门洞前,放大瞳孔,看向四周,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