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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家。

    同玉敕用了晚膳之后,玉祁本想摸黑去找姜嬛说说玉家的事,谁知还不曾走出院子,玉家从未燃起的烽火台上,在瞬间点亮,明亮的火焰,几乎照彻了整个玉家,每一处角落都留有那零落而下的火星。

    玉祁推开窗扇,隔着好几重亭台楼阁看着逐一亮起的火把,稍加权衡之后,他随意收拾了一些细软,便往火把亮起的相反的方向跃去。

    因玉家子弟都出去迎敌,他倒是很容易就摸到了放着解药的地方,而且往日层层把守的楼阁,如今空荡的简直不像样。

    玉祁稍加迟疑之后,便一头栽了进去。

    他没想到自己和姜嬛,竟然都错估了姬以羡这群人的速度。

    虽然如今这个地没人把守,可想要将东西拿到手,却还是有些困难,就在玉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东西拿到手的时候,正准备脱身去和姜嬛汇合的时候,一大群人凭空出现,将他团团围住。

    玉祁警惕的将药瓶塞入袖中,正准备打出一条生路的时候,就见一个着青衫十分俊雅的男子,在三个黑衣人的簇拥下,缓缓现身。

    他们的动作,如何能这般……迅速?

    只见他将扇子往腰间一别,便笑着朝他作揖:“玉祁公子,一别数日,别来无恙。”

    “傅燕然。”

    不出乎所料,玉祁被傅燕然那厮命人给五花大绑的抬到了姬以羡的面前。

    那男人惯常的穿着一身黑色袍子,头束着一个明月冠,虽说面色苍白,但眉眼清冽,冷戾如刀,他坐在那玉座之上,倒真的还有几分说不出风流雅致。

    玉祁倒是第一次有些明了姜嬛那个丫头,到底是看上了姬以羡那里。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皮相诱人吗?

    姬以羡手中正转动着一个玉扳指,在桌案上发出咕噜咕噜的的声响来,他瞧着他:“怎么?肃州呆腻了?这是打算回来重操旧业?”

    玉祁呜呜咽咽的哼着,姬以羡嗤笑一声,指了指他嘴里被塞着的一团帕子:“取出来。”

    一个黑衣人上前,将堵在玉祁手中的东西给掏了出来,然后扔在了他的脚边,玉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就是回来找解药的,你们绑我做什么?”

    “回来找解药?还真是巧啊。”姬以羡冷笑,“虽然肃州,我们的确合作过一段时日,可玉祁,这并不代表,你就能随意蒙骗我。”

    “我可不相信什么巧合。”姬以羡朝殿外扬了扬下颌,“带进去。”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玉祁就瞧见时九压着窈窕走了进来,玉祁瞪大了眼,看着窈窕,思绪在顷刻间被一件事情占据,那就是姜嬛在哪?可逃走了?

    窈窕一瞧着玉祁,顿时就委屈的掉了几滴泪:“玉祁,阿暖逃走了没?”

    玉祁在瞬间瞪大了眼,心中简直将能骂人的话在顷刻之间都骂遍了。

    “逃了一个?”姬以羡耳尖的听见他们的对话,“时九,你竟然让人逃走了?”

    “回主子,那名姑娘武功的确厉害,属下并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若是主子肯给属下一夜的时间,属下必定能将人缉拿。”时九立马下跪请罪。

    姬以羡挑眉:“你既然不是她的对手,又如何能将她拿下?”

    “那名姑娘已经被我们重伤,想必逃不了多远。”时九又道。

    “重伤?”玉祁不可思议的看着窈窕。

    窈窕的眼中顿时就水汪汪的蓄满了泪水:“他们八个人围攻阿暖一个,阿暖肯定支撑不住的。”

    “八个围攻一个,都能让人跑了,你们最近挺不错的。”姬以羡懒洋洋的说道,“炽夜,你带人去追。”

    想了想,姬以羡又补充了一句:“死活不论。”

    “姬以羡你敢!”玉祁没有控制住顿时就叫了起来,经此一事,他算是彻彻底底看明白了这人的冷硬心肠,若是说死活不论,这些人必定是会照他话做的。

    姬以羡听了,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我如何不敢?”

    窈窕继续哭着:“大人,还请大人饶命,阿暖不是我玉家人,还请大人放阿暖一条生路吧,大人您想要什么窈窕都可以帮你得到,窈窕也愿意……愿意,侍奉大人。”说到最后一句,窈窕的脸上隐隐的带了几分红晕。

    玉祁瞧着,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口气就梗在心口。

    姬以羡听了,转头看向了坐在下方的傅燕然:“自然不是玉家人,那留着也没什么用,直接杀了吧。”

    傅燕然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当即便点头,算是同意了姬以羡的做法。

    炽夜拱手:“属下这就去!”

    “站住!”在炽夜转身的一霎,玉祁高声喝道,“姬以羡,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把谁给诓了来吗?”

    “管你诓的是谁,与我们何干。”傅燕然对着炽夜扬了扬下颌,一派清风朗月之姿,“去吧。”

    “姜嬛。”玉祁沉声喝道,一张脸面如寒霜,“我把姜嬛给带来了,姬以羡你确定要杀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