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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知道自己原来是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心里不好受吧!你的这种遭遇,你觉得熟不熟悉啊,啊,好像你的儿子,也是从小被别人叫做野孩子长大的吧!”

    “你闭嘴!”白言希再听不下去了,她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于桑的那番话,脸色冷漠的看着她。

    面对着白言希毫不客气的训斥打断,于桑不怒反笑。

    “白言希,你真的是很可怜啊!”

    一个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有什么资格留在老大的身边,有什么资格,留在他的心里。

    而看着白言希越发不好的脸色,于桑心里的得意,越发的强烈了。

    突然,白言希在盛怒中,却找到了一个冷静下来的平衡点。

    “于桑,你喜欢易山,不,应该说,你爱他。对吗!”

    于桑猛的抬头,似乎是没有料到白言希会突然问起了这个,虽然于桑知道,自己的情意藏不住,但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把这一层窗户纸直接捅破。

    白言希端起桌子边上的水,掌心还能感受到,从水杯渗过来的余温。轻轻抿了一口,胃里传来丝丝暖意,顿时她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其实,你从来就没有掩饰过你对易山的情意,或许,不止是我看出来了,就连易山,指不定,他也早就心知肚明了。”

    大概是白言希的这番话,对她造成的伤害值太大了,于桑的脸上有些难堪的红了起来,眼中也有了怒意。

    “白言希,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嫁给了老大,有了老大的孩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迟早,老大会看清,你水性杨花的真面目的。就连你肚子里面的,指不定会是谁的孩子呢!”

    对于于桑的恼羞成怒说出来的恶心话,白言希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觉得可笑。

    “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都好,当事人心里有数就是。你觉得我可怜,对比之下,我并不觉得,我比你这一个,拼了命的想要给别人小三,结果却没有人领情的女人可怜。”

    白言希脸上的冷笑,渐渐的绽放开来,而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话,一下子便刺痛了于桑的眼。

    “呵,你说老大可能已经知道了我对他的感情,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重视我,这一点,就很能说明一切了,不是吗?却是你,在自欺欺人罢了。”于桑拧起眉头,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因为她自己很清楚,事情,并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自欺欺人的,是自己。但是她不愿意在这个女人面前低她一头。

    白言希的眼眸微微动了动,这个问题她确实想过,还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但是,这个世界上,她可以怀疑很多事情,唯独不会怀疑唐易山对自己的爱。

    “于桑,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话,我的丈夫,我比你更加的了解。”

    那种无条件的信任让于桑心头狠狠的一疼。

    “既然你那么信任老大,那你们现在,为何是这个模样。不觉得打脸吗?”

    白言希挑了挑眉头,微笑道。

    “你没来之前,或许我还真的会那样一直钻牛角尖下去,但是你的出现,你的话中带着的威胁,突然让我想通了,我和他之间,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件还没说开的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

    于桑拧起眉头,柔和的脸上的表情因此变得越发的难看。

    白言希却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迎着她那难看的脸色接着道。

    “说起来,可能我还需要给你一句道谢呢!”说话期间,白言希的嘴角始终衔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白言希,你在找死?”

    “我看,在作死的人,是你吧!”

    一道清漠冷静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轻又淡,却还是清晰又强势地落到了病房里面的人的耳朵里。

    而于桑高高扬起的手,也因这句话,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她愣了一下,缓缓转身看向门口。

    身后的病房门口,一台轮椅缓缓朝着里面走来,而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头上戴着帽子,微微低着头,于桑站着,连她的下巴都看不到半寸。

    但是白言希的手却颤了颤,一双杏眸紧紧注视着那道坐在轮椅上,渐渐朝着这里靠近的女人。

    “你是谁?这里是你可以多管闲事去的地方吗?还想活命的话,就马上给我离开。”于桑阴测测的警告着轮椅上的女人。

    但是这一切,却被女人彻底忽视了。女人推着轮椅,越过了于桑的身侧,轮椅最后缓缓停留在距离病床不远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她提前一预算过的,此时停留的位置,刚好就和于桑和白言希形成了一个牢固的三角区域。

    “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是聋子吗,听不见?”

    秦子诺眉眼低沉,眸色冷冽,额头上隐隐有青筋在跳动着。

    只见,她仅仅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可竟有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磅礴气势从她身上慢慢的涤荡开来。

    空气里一片寂静。

    “呵!”

    女人特殊的清冷的声音幽幽传来,在沉默良久之后,才见轮椅上的女人缓缓抬手,摘掉了自己的帽子。

    此时,一直低着头的女人抬起头,仿佛带着寒冰一样的眼神,朝着于桑毫不留情的射去。

    在这样的眼神下,于桑却活生生后退了两步。

    “妈!你怎么会在这?”

    从秦子诺一出现,白言希就看出来了,这个为自己说话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于桑的脸色顿时极致难看,对着轮椅上的秦子诺冷嘲热讽道。

    “不过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女人,在我面前狂什么。”

    “老女人?”

    秦子诺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似乎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但是,这样的话和笑意,总让人不由自主觉得,好像只是她的级句轻飘飘的话,都能压热人半个头一样。

    身为仅次于俞松的存在,唐易山的第二副手,多少天才在自己手上,都得服服帖帖的,现今无端被一个老女人,还是一个只能靠轮椅移动的女人在气势上压一头,心里怎么可能觉得好受。

    “怎么?”她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气急败坏。

    一个沉稳冷静,哪怕就算是坐在轮椅上,身上随意散发出来的气场,干净又漠然,让人不由地为之臣服。

    而另一个,哪怕身份地位,再优渥,此时在秦子诺气势的碾压下,也变得浮浮躁躁了起来。差异立见高下。

    “唐易山教出来的人,就是这幅德行的吗?难怪从他口中说的从基地出来的人,也只能给我当司机了。”

    虽然秦子诺的本意,完全没有任何想要贬低那几个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但是目前,他们一直在自己身边担任的,确实是“司机”这个职责!

    但是这话一出,在于桑的耳朵里,听起来却不是这话的意思。

    前段时间,唐易山调走的那几个人,是基地里面综合素质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她曾经无数次向唐易山申请要了这几个人,无一都被拒绝了。

    她也知道,前段时间那几个人出任务了,但是她从没想过,那几个人会沦为成白言希的母亲的司机!

    于桑忍不住再一次质疑起唐易山,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说到底,不过是唐易山一手培养起来的狗,就连他都没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你说,是谁借你的胆子,敢在我面前耍诡计?”

    于桑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双眸狠狠的瞪着秦子诺,脸上的表情又硬又僵。

    秦子诺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就像于桑刚才对白言希做的动作一样,高高的扬起手,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阻止的人罢了。

    “啪啪!”接踵而来的,是两声清脆的声响响起。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于桑回过神来的时候,秦子诺已经做回了轮椅上了。

    其实,有经过严格训练的于桑,不可能连这点反应时间都没有的,只是她从潜意识里,就认为秦子诺是一个不良于行的残废,所以才不设防。

    归根结底,还是她太看轻秦子诺和白言希了。

    “你,你竟然敢打我……”

    对于于桑而言,因着她优异的能力,已经极少有人能动她分毫了,而今天,却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打了?

    “没什么不敢打的。”于桑的左右两边脸颊,迅速的肿起来。

    因为情绪激动,再加着上肿着一张嘴,于桑口齿不清的说道,但是秦子诺和白言希还是听得懂了。

    “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物,打你是轻的。若是以前的我,你今天便不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了。”

    秦子诺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是再怎么说,身为秦家人的傲骨还是在的,她不会像以前一样张狂,主动招惹人,但是这也不意味着,她可以任由人欺负到自己头上。

    听到秦子诺说了这些话,于桑所有的理智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如今都是满腔的不甘,屈辱和愤怒!

    “不是高尚的人物,我也是老大……”

    “你也是唐易山看中的副手!”

    秦子诺擅自将于桑的话接了过来。

    “口口声声的老大,唐易山,我听着着实是烦躁。不过只是唐易山养的一条狗,瞎吠什么!”

    她顿了一下,视线放到了于桑的身上,精明睿智的双眸在她身上停留好久,颇有些轻蔑意味地勾唇笑了笑。

    “说实话,你要论长相的话,没我女儿漂亮。要论身材,没我女儿高挑纤细,凹凸有致……”

    白言希坐在秦子诺的旁侧,被秦子诺的话,羞得面红耳赤。虽然知道她的意图是想要讽刺她,但是白言希心里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妈!”

    被白言希这么一叫的秦子诺直接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是眼神中带着的意味,却让她不自觉的脖子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