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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窗外阳光明媚,金光满地。

    卧室里,白言希一头青丝铺散在枕头上,精致的五官白皙柔嫩,一脸的恬淡,双眼微颤,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小排阴影,像蝴蝶一样振翅欲飞。

    唐易山打开门进来,看着依然在沉睡的女人,心里柔软一片。

    微微弯身,抬手覆上白言希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指腹感受着女人柔嫩温暖的肌肤。

    白言希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入眼是唐易山精雕细琢的俊颜,她无奈的呼出一口气,窝在干燥温暖的被窝里,微调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慵懒的像只小猫一样。

    “在家无聊吗?”看着白言希的动作,唐易山微微挑了挑眉。

    白言希眨了一下眼睛随后睁开水波鳞鳞的眸子,望着唐易山,无意间,仿佛是望进了唐易山的心间。

    “我觉得我可以去上班了。”

    说完,猛的从床上坐起,刻意表现出自己生龙活虎的模样。

    唐易山低头,微微低头,轻轻的啄了啄白言希的樱唇,浅尝辄止。

    “不行,再休息一天,我把豆豆接回来陪你。”唐易山伸手,摸了摸白言希睡了一觉也没多乱的头发。

    这个时候,白言希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好几天的时间没有见到自己儿子了。

    果然温柔窝会使人堕落呀,连自己儿子都没想起,白言希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等到白言希洗漱好走下楼,发现唐易山已经不在了,心里微微一落。

    白言希吃完早餐,在客厅百无聊赖了好一会,突然前院响起了一阵轮胎和石子摩擦的声音。

    刚刚起身,就听见远远传开了一道自己熟悉异常的声音。

    “妈咪!”

    白言希根本还来不及走出去,豆豆的小身影就热情的朝着自己飞奔而来了。

    “妈咪,你有没有想豆豆,豆豆好想好想妈咪啊!”

    像只小奶狗一样,不停的在豆豆的怀里拱来拱起的。

    白言希捏了捏豆豆的身子,明显结实了的触感,让白言希紧紧的蹙起来眉头。

    “豆豆告诉妈咪,这几天,你都去哪了?”白言希狐疑的询问着。

    “我去了爸爸的……”

    话说一半,豆豆捂住了自己的嘴,只剩下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白言希有些惊讶,豆豆也接受唐易山,开口叫他爸爸了?

    豆豆有些懊悔,这几天一直在营地里,这么称呼那个男人,一时改不过来。

    白言希还想接着追问,在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女人。

    只见女人走到楼梯口,倚靠着微微附身,手臂搭在一侧的扶手上,撑着侧脸,垂着眸子,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

    那副慵懒恣意的姿态,又是一种别样的魅惑天成。

    “妈咪,那是于桑。”

    豆豆注意到白言希的注意力在接自己过来的女人身上了,在白言希的怀里起身,介绍起女人的身份来。

    “我已经到家了,你怎么还在这?”

    赶人的意味不能再明显了,了解自己儿子的白言希知道,怀里的小家伙看样子是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呀。

    那个叫于桑的女人勾了勾嘴角,嘲讽道。

    “小少爷,我可不是苏青那个奶妈,我来出来,是因为老大需要我,至于接你出来,只是顺便罢了。”说到这,余桑弹了弹自己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你……”

    白言希觉得,这个女人的措词,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需要”……

    一看即将要抓狂的豆豆,白言希叹息着按下他躁动的小身子,说像小奶狗,怎么真的像狗狗一样要咬人的样子了呢?

    “于桑?你和俞松是什么关系?”白言希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

    “白小姐想多了,和我有关系的人很多,但是却不包括俞松,我姓余,至于的于。老大让我来找他,顺便,送小少爷过来。”

    反正老大是两件事情一起吩咐的,至于哪一件事是他想法中的顺便,自然凭个人理会了。

    “女人,你应该叫我妈咪夫人,而不是白小姐。”

    豆豆的挣扎着从白言希的怀中起身,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于桑的方向。

    “你是老大亲自接过来的,介绍给我们这些伙伴,也就是说,他已经承认了你的存在,至于白小姐,抱歉,恕我行为听闻过了。毕竟血脉至亲这种,自己决定不了,枕边人是谁,到头来谁能说的准呢?”

    白言希脸色一凛,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却对自己的意见这么大。

    女人对一个女人能有的莫名的敌意,除了爱人,还能是什么呢?看来,唐易山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是没有呀!

    想到这,白言希的语气骤冷,她再也不想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了,再也不了。

    “那既然你的来意是唐易山,我想这小小的唐家,于小姐应该不屑于呆了吧!杨嫂,送客吧!”

    说完,白言希便牵起豆豆的手,离开了客厅。

    “是,大少奶奶。”

    杨嫂在一旁看的十分焦急,早就想出来做点什么了。但是苦于白言希在场,自己不好越俎代庖,失了身份啊。

    “于小姐是吧,麻烦请吧!”

    于桑跟来唐易山少说也有十来年,所以她知道,唐易山对这个老人到底有多敬重。

    在转身离开的时候,于桑的脚步一顿,回头望了望白言希离开的背影,才离开。

    唐氏。

    距离俞松进去总裁办公室,已经过去啦很久很久了,自从早上的董事会结束后,整间办公室都萦绕着一种诡异却又不可述说的气息。

    据说他们好像要有一个新的副总裁了,据说那个新上任的副总裁是唐总的二叔呢!

    ……

    “老板,他这个行为真的太过分了,明明就是美国那边的人,懂什么中国这边的经营模式啊,这强插自己进来,不是想捣乱吗?”

    俞松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而唐易山依旧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仔细批阅。

    “而且啊,我万万没想到,我们都已经找了那么久,挖出来那么多人来,竟然董事会里还有那么多漏网之鱼,那么多他的人。”

    看着自己在这唱了许久的独角戏,而自己老板还是毫不理会的神色。俞松也有点恼了。

    “老板,你都不打算反击吗?任由着你二叔联合着董事会,一步步拿捏着整个唐氏吗?”

    刚刚批阅完最后一份文件,写完最后一个字的唐易山,丢下自己手中的钢笔,用一种“不成气候”的鄙夷眼神看着俞松。

    “那我应该怎么样,像你一样着急的直转圈?还是派人去把我的二叔,扼杀于明天凌晨的睡梦中?你如果想做这件事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说完,唐易山轻轻抿了口身前的咖啡,突然皱起来眉头,嫌恶的将其推的更远。

    “今天早上,他召开董事会,让董事会里面的那些他的眼线投票让他担任唐氏的副总裁,这固然已经是事实了。”唐易山稍微一停顿,嘲笑的出了声。

    但是,我的二叔还是太急了,急于把他的底牌全部都暴露出来。”

    “老板,你的意思是说……”

    “之前你不是天天跟我诉苦说找不到美国那边的眼线了吗?现在我二叔都已经把名单送到你手里了,你应该谢谢他的用心良苦才对。”说到这,唐易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区区一个副总裁之位,就让他自己的底线曝光的如此彻底,看来还是自己高看了他的好二叔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副总裁这个职位,拥有的权限,以及能接触到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呀!要是他想要干涉您的决策和管理怎么办?”

    虽然听唐易山的话,俞松觉得很有道理吧,但是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来。

    “我安排了于桑过来了。”

    于桑,俞松的脑海里最先想起的是她那无懈可击,却让人后背脊忍不住发凉的笑容。

    但是,却也正是她这样的伪装,也让她在营地里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但是唯独自己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

    说起来,自己走出那个营地,跟在老板的身边,估摸着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吧!

    “老板你这是想……”

    “把目标人物告诉于桑,她自己知道怎么做的。”

    唐易山从来都不怀疑自己训练出来的人的能力,不夸张的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更能把唐易山想要做的事情,完成的更贴合他的心意了。

    “是,老板。”

    俞松说完便转身离开,在手刚刚握上门把手的时候。

    “等一下,这件事,先不要让白言希和豆豆听见任何的风声。还有,把这个牌子的所有咖啡都丢了,换新的。。”

    说完,唐易山瞥了一眼被自己推开的咖啡。

    “是。”

    此时的唐易山完全想不到,自己不想让白言希知道这件事,但是自己的手下已经大大咧咧的在她的面前晃悠过一遍了。

    在美国西部的某一偌大景点的城堡地下,有着一所连当地人都不知道的建筑。

    一辆低调的汽车,缓缓朝着城堡的后山驶去,最后停留在一处破旧不堪的铁门前。

    司机两长一短的摁了几声喇叭之后,铁门才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直直的传到了建筑的最底层。

    从城堡里外看,这里的建筑便只是普通的一间废弃的储藏室,只不过这里刚好是山脉的低谷,地势相比较于整个城堡而言,位置要更低一些,这也是它不起眼的一个原因。

    这里是对外绝对禁止的地方、

    车子才刚刚停下,一个男人便立即迎了上来。

    先一步打开车门下了车,贺炀,也就是现今四方会的主人,缓缓下了车。

    年老却依旧挺拔的身姿在车前站定,漆黑深沉的眸子微抬,在面前的这座不起眼的建筑前扫了一眼。

    依稀看得出俊美的痕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面容冷峻的像是他天生就不该有表情一般。

    男人朝着他走过来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健脸上的神情更加严肃起来,快速走到贺炀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