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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颖儿(1)
“快点！速度再快点！一定要尽快将铜钱送到他们身边。”我骑着从邻居家借来的二八大杠，风一般得在路上驰骋着。镇上的卫生所是阳山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院，位于太阳湖畔，与阳山中学相邻。沿着大路走，从我家到卫生所约莫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我知道一条捷径，从阳山中学的后丘直接穿过去，约莫四十分钟就能到了，于是我果断地选择了抄近道。太阳落山的速度极快，后丘的山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坦，一阵冰凉的风袭过我的脸庞，本就汗湿的后背顿时被激起密集的鸡皮疙瘩。归巢的鸟雀时不时扑棱一下翅膀，在这寂静的丛林里显得格外刺耳。“哇——哇——”，不知何处的乌鸦发出粗劣而嘶哑的叫声，让我的心猛然揪起。我一手扶着车把手，一手从怀中掏出玉佩，心中暗自祈祷，无视一旁经过的一个又一个的坟头。说不害怕是假的，虽说我本是无神论者，但在这乱坟场，尤其是在这傍晚时分，内心还是极为忐忑的。
在后丘穿行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了后丘的终点，一座石板桥，我不禁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只要过了这座板桥，就离开了后丘的区域。此刻的能见度已经极低，可以看到前面村子里亮起的明灯。我捏了一把刹车，将车缓缓停下，从书包里取出手电筒照明。而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犹如惊雷般在我耳边响起，“哥哥，可以帮帮我吗？”我顿时一个机灵，全身寒毛炸起。我慢慢抬起手电，向前照去，石板桥的侧边不知何时蹲着一个身着碎花裙的小姑娘。小姑娘约莫五六岁，扎着俩马尾，粉嘟嘟的脸上尽是泪渍。我咽了一口吐沫，缓缓平复内心的慌张，柔声问道：“小妹妹，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父母呢？”声音一出口才发现，我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的嘶哑难听。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也不说话，现场顿时陷入一场寂静。我强行撑起有些发软的腿脚，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哥哥有急事，小妹妹你赶快回家吧，大晚上的不要乱跑。”说罢，我推着自行车，硬着头皮向前走去，眼角的余光不时偷瞄一下一旁的小女孩。小女孩见我不理会她，又蹲下身子，身体微微蜷曲着，不住地颤抖。我趁机快步一蹬，骑上我那二八大杠，疯狂地踩踏着，远离这是非之地。
我的速度极快，约莫一分钟就骑行了数里之远，脑海中却不住地想起小女孩那无助的身影，心中升腾起一阵自责。“嘶”一声尖锐刺耳的长鸣，我重重地捏下刹车，稳稳地停在路边，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看看。感受着胸前玉佩带来的一丝冰凉，我一咬牙，决定返回。若真是迷路的孩子，见死不救会让我自责一生。若是不干净的东西，有着玉佩的护佑，她也伤不到我，也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等我回到板桥边时，小女孩仍旧蜷缩在那里轻声抽泣，看到手电的光照，她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道：“哥哥，可以帮帮我吗？”做好心理建设的我，不再像之前那般手足无措。我停下车子，缓缓走上前去。小女孩没有其他动作，就是呆呆地看着我。我蹲下身子，尝试着用手摸摸她的脑袋，她也不躲闪。我柔声问道：“你的父母呢？”小女孩摇了摇头。我又道：“那你知道你的家在哪里吗？”小女孩再次摇了摇头。“那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道：“我叫颖儿。”
颖儿今年六岁，她不知道家具体在什么位置，只知道在一个叫星火的村子，这个村名我隐约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来。家中一共四口人，她的父母和一个哥哥。下午随哥哥一同外出赶集，因为贪玩，和哥哥走散了，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我心中庆幸自己重新回来了，答应她一定会帮她找到哥哥，送她回家。阳山镇的派出所就靠在卫生所边上，这巴掌大的地方，所有的基础设施基本都聚集在一起。我打算先带着颖儿去一趟医院，将手中的铜钱交给胖虎他们，然后就将颖儿送到派出所，让民警帮她找到她的家人，只是不知道此时派出所里有没有人值班。骑行了约莫十几分钟，远远能够看到阳山镇卫生所的轮廓，颖儿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好奇地张望着四周，脸上有些兴奋，她说这是她第一次坐自行车。颖儿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她兴奋的转过脑袋，亲了一下我的脸庞。我也愈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等到我们到达卫生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农村的作息极为规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个点家家户户基本都已上床休息，而卫生所内的病人更是如此。阳山镇卫生所是一座两层小楼，表面白色石膏剥落了不少，露出其中的红色砖体，但这里仍是我们阳山镇比较气派的建筑之一。所内共有五六个科室，前台有两个护士值班。所内病人不多，大多已熄灯休息，楼道内时不时走过一位起夜的家属，皆是面色疲惫。走进卫生所，一股浓厚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在询问了值班护士后，我得知了胖虎等人所在的病房，所幸三人此刻皆在卫生所内，避免了我依次跑到他们家里。可笑的是，胖虎和小丽皆在一楼的公共病房，而骨折的瘦猴竟是在二楼病房，难不成是医生觉得骨折的人更需要爬爬楼，加快骨头的恢复？我走进胖虎和小丽的公共病房，屋内灯还未歇，一共六张床铺，躺着三个病人，远远便看见了其中的胖虎与小丽。家属或是打着地铺，或是趴在床前。见我突然过来，胖虎与小丽的父母皆有些诧异，不免一番寒暄，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二人状况暂时稳定了，但仍不见好转，处于昏迷之中。看着如同睡着一般的胖虎与小丽，我的心中亦是感到一丝悲凉，转而又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胖虎知道此刻和小丽住在同一个病房，他非得开心地跳起来。我苦涩地摇了摇头，宽慰了他们父母几句，便借机将两枚铜钱放在胖虎和小丽的身上。之后便告辞离开，径直前往二楼。
二楼楼道内几盏60瓦的白炽灯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时不时闪烁一下，更添一份诡秘。颖儿有些害怕的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握住她那冰凉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二楼病房的灯已经熄灭，我透过一侧的窗子悄悄向里面望去，看不到一个人影。而就在此时，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在中间的一个病床上，此时正伏着一个细长的影子。灯光闪烁间，那道影子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对泛着青光的双眸，它的脑袋尖而长，拖着一条长长的大尾巴，此刻身上金黄色的毛发猛然炸起，口中发出“咔咔咔，咔咔咔”尖锐而急促的叫声。
在后丘穿行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了后丘的终点，一座石板桥，我不禁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只要过了这座板桥，就离开了后丘的区域。此刻的能见度已经极低，可以看到前面村子里亮起的明灯。我捏了一把刹车，将车缓缓停下，从书包里取出手电筒照明。而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犹如惊雷般在我耳边响起，“哥哥，可以帮帮我吗？”我顿时一个机灵，全身寒毛炸起。我慢慢抬起手电，向前照去，石板桥的侧边不知何时蹲着一个身着碎花裙的小姑娘。小姑娘约莫五六岁，扎着俩马尾，粉嘟嘟的脸上尽是泪渍。我咽了一口吐沫，缓缓平复内心的慌张，柔声问道：“小妹妹，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父母呢？”声音一出口才发现，我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的嘶哑难听。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也不说话，现场顿时陷入一场寂静。我强行撑起有些发软的腿脚，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哥哥有急事，小妹妹你赶快回家吧，大晚上的不要乱跑。”说罢，我推着自行车，硬着头皮向前走去，眼角的余光不时偷瞄一下一旁的小女孩。小女孩见我不理会她，又蹲下身子，身体微微蜷曲着，不住地颤抖。我趁机快步一蹬，骑上我那二八大杠，疯狂地踩踏着，远离这是非之地。
我的速度极快，约莫一分钟就骑行了数里之远，脑海中却不住地想起小女孩那无助的身影，心中升腾起一阵自责。“嘶”一声尖锐刺耳的长鸣，我重重地捏下刹车，稳稳地停在路边，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看看。感受着胸前玉佩带来的一丝冰凉，我一咬牙，决定返回。若真是迷路的孩子，见死不救会让我自责一生。若是不干净的东西，有着玉佩的护佑，她也伤不到我，也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等我回到板桥边时，小女孩仍旧蜷缩在那里轻声抽泣，看到手电的光照，她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道：“哥哥，可以帮帮我吗？”做好心理建设的我，不再像之前那般手足无措。我停下车子，缓缓走上前去。小女孩没有其他动作，就是呆呆地看着我。我蹲下身子，尝试着用手摸摸她的脑袋，她也不躲闪。我柔声问道：“你的父母呢？”小女孩摇了摇头。我又道：“那你知道你的家在哪里吗？”小女孩再次摇了摇头。“那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道：“我叫颖儿。”
颖儿今年六岁，她不知道家具体在什么位置，只知道在一个叫星火的村子，这个村名我隐约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来。家中一共四口人，她的父母和一个哥哥。下午随哥哥一同外出赶集，因为贪玩，和哥哥走散了，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我心中庆幸自己重新回来了，答应她一定会帮她找到哥哥，送她回家。阳山镇的派出所就靠在卫生所边上，这巴掌大的地方，所有的基础设施基本都聚集在一起。我打算先带着颖儿去一趟医院，将手中的铜钱交给胖虎他们，然后就将颖儿送到派出所，让民警帮她找到她的家人，只是不知道此时派出所里有没有人值班。骑行了约莫十几分钟，远远能够看到阳山镇卫生所的轮廓，颖儿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好奇地张望着四周，脸上有些兴奋，她说这是她第一次坐自行车。颖儿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她兴奋的转过脑袋，亲了一下我的脸庞。我也愈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等到我们到达卫生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农村的作息极为规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个点家家户户基本都已上床休息，而卫生所内的病人更是如此。阳山镇卫生所是一座两层小楼，表面白色石膏剥落了不少，露出其中的红色砖体，但这里仍是我们阳山镇比较气派的建筑之一。所内共有五六个科室，前台有两个护士值班。所内病人不多，大多已熄灯休息，楼道内时不时走过一位起夜的家属，皆是面色疲惫。走进卫生所，一股浓厚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在询问了值班护士后，我得知了胖虎等人所在的病房，所幸三人此刻皆在卫生所内，避免了我依次跑到他们家里。可笑的是，胖虎和小丽皆在一楼的公共病房，而骨折的瘦猴竟是在二楼病房，难不成是医生觉得骨折的人更需要爬爬楼，加快骨头的恢复？我走进胖虎和小丽的公共病房，屋内灯还未歇，一共六张床铺，躺着三个病人，远远便看见了其中的胖虎与小丽。家属或是打着地铺，或是趴在床前。见我突然过来，胖虎与小丽的父母皆有些诧异，不免一番寒暄，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二人状况暂时稳定了，但仍不见好转，处于昏迷之中。看着如同睡着一般的胖虎与小丽，我的心中亦是感到一丝悲凉，转而又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胖虎知道此刻和小丽住在同一个病房，他非得开心地跳起来。我苦涩地摇了摇头，宽慰了他们父母几句，便借机将两枚铜钱放在胖虎和小丽的身上。之后便告辞离开，径直前往二楼。
二楼楼道内几盏60瓦的白炽灯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时不时闪烁一下，更添一份诡秘。颖儿有些害怕的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握住她那冰凉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二楼病房的灯已经熄灭，我透过一侧的窗子悄悄向里面望去，看不到一个人影。而就在此时，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在中间的一个病床上，此时正伏着一个细长的影子。灯光闪烁间，那道影子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对泛着青光的双眸，它的脑袋尖而长，拖着一条长长的大尾巴，此刻身上金黄色的毛发猛然炸起，口中发出“咔咔咔，咔咔咔”尖锐而急促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