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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何一遍又一遍地看自己的采访笔记,重温昨日情景,依然动情动容。她想着罗一鸣关于写好这篇文章的要领,她很快就有了创作激情。但是当她铺开稿纸,握笔写作时,却一直不能开篇,一字也写不出来,望着稿纸一阵发呆。

    都说万事开头难,写作也一样,开篇也同样难啊!

    半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小何却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她很苦恼,恨自己无能。都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她就想自己读书不少呀,没破万卷也破千卷书呀,应该神助啊。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从室内走出来,在招待所的院子里踯躅徘徊,她着急,想哭……

    小于一直躺在床上,眼睛翻白着,她不停地思索着小何梦中的喊叫和她所讲的坐船时的危险境况,梦境是现实的再现,应该说内容是吻合的。小于想着小何紧紧地搂抱着罗一鸣那一幕,心里就不是滋味,越想越不是滋味儿,为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如果换做自己怎么办?不也得紧紧抱住罗一鸣吗?很正常啊,求生时的必然反应。心里不是滋味儿,是醋意吗?这也吃醋?心里一阵难受。他觉得对不住小何,不应该胡乱猜疑。她想应该对小何好一些。

    小何不在屋里,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小于再也呆不下去了,她走出去,在院里看到了走走停停的小何。(wwW.mhtxs.la 无弹窗广告)

    小何眉头紧锁,眼睛直直的,凝望着蓝天出神,小于站在她侧面,她竟视而不见,小于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她才有了反应,用手一扒拉,“去去,你讨厌不讨厌?”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能想什么?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发愁不发愁?”

    “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我不信。”

    “真写不出来,骗你小狗。”

    “才女说这话,丢人不?”

    “我真的写不出来。”小何很痛苦的表情里夹杂着焦虑和急躁。

    小于说,“写不出来?就让罗一鸣写。”

    小何何尝不这么想,但是她怕罗一鸣瞧不起她,怕李主任批评她,她很想完成这个任务,也好让自己扬名露个脸,或许也能像小于似的从农村调出来,端上铁饭碗,自己做梦都这样想过?这番话能说吗?只能自己在心里想想,不能对外人说呀,更不能对小于说。

    “不,还是我自己写,这也是一次锻炼的机会。”

    “说得也是。支持你!”小于想了想这样说。

    小何依然惆怅地说:“真人真事的东西不好写,不像小说可以虚构。”

    小于不敢苟同她的观点,嘴里没说,心里反驳着,二者比较而言,各有千秋,各有难易,虚构的东西就好写?不然。虚构也要忠于生活,合情合理……不要以为自己写了篇小说就会写小说了。那篇小说若没有罗一鸣帮助修改,能发表吗?小于想到这里看着凝神思索的小何,有些同情小何,觉得心也有些疼,她对小何说,“别愁,不知我能不能帮帮你?”

    小何听了,心里一亮,小于能帮我当然好!对,干脆,合着写,二人总比一人强,再就是,沾点小于光,李主任毕竟是她姨夫呀。

    小何拍着小于的肩膀说,“好姐妹就是好姐妹。咱俩合着写怎么样?”

    小于很爽快,“好吧,”为这事她曾恼过姨夫,现在好了,也终于能写这篇文章了。

    小何就像卸去千斤重担一样轻松了,眉眼尽是笑了;小何心里更舒畅,所有的芥蒂化作乌有,心胸开阔,再不郁闷。

    二人携手疯跑在郊野,最后并肩坐在引滦大渠的堤坝上,望着滚滚奔流的滦河水,望着上空鸣叫着飞过的雁阵……她们高谈阔论,她们畅所欲言,她们谈理想谈未来谈写作谈婚姻,最后就又情不自禁地谈到了罗一鸣……

    小何说:“我就想找一个罗哥这样的人做伴侣。你呢?”

    小于说:“我也是。”

    小何有些紧张,有些困惑,有些惆怅,叹口气说:“可惜就一个罗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