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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着疲惫不堪的躯干,我走一步缓三口气总算是从电梯口挪到了家门,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刚打开房门走进去,室内的灯突然间就亮了,本就把我吓的不轻,接着又见门后面闪现出来一个黑色人影。

    “是谁?”心跳骤然加速,我捂着胸口大声质问。

    “你怎么回事?就一巴掌能把你打生气了?!”又一听这口气这音调,熟悉着也陌生着,才知道是刘多过来了。

    “”张张嘴,我欲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纠结的表情将额头打了结,我只有一遍遍质问才能平衡心中的郁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是你动手打得我,你还有理了,还在这儿问我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你是无耻之徒吧!别人打完人还给糖豆哄哄呢?可是你呢?你这是算什么?”

    恼羞成怒的我愤恨的脱去高跟鞋,换了拖鞋,就想往屋里走。毕竟是累了一天一夜的,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疼痛,想坐在沙发上,陷入其中,休息一会。

    却出其不意的被刘多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栀欣。”

    “痛!”我颦眉不止,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向他问道:“你又想干什么?再来一巴掌?!是不是在你家时的那一巴掌你还没有解气对不对?刘多,我告诉你,如果你要是真的觉得我特对不起你,我道歉,我万分诚恳的道歉!”我双手合十,故作作揖告饶的动作。

    “可是?你如果再敢动我一手指头,我他妈的我废了你!”一个甩头,将遮眼的长发甩起,然后潇洒的落在肩头,我威胁的话语却是没有一丝底气。

    “栀欣,栀欣,你听我说。”刘多现在的这个表现就像是被捉奸在床的丈夫给妻子解释自己的无辜一样,让我倍感恶心。

    “听你说什么?啊?你说说看,听你说什么?你他妈的就是一混蛋,我能听你说什么?我给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啊?有嘛刘多!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觉得,觉得我海栀欣肯定是前世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我碰梅毒我沾上了你!”什么样的话难听,什么样的话就从我的嘴里被吼出来,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栀欣,你太过分了!”刘多的性情永远这样,男子汉的尊严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挑战,箍住我手腕的力道更紧了。

    “嘶!”这次我没有开口喊痛,但是还是忍不住嘴里发出咬舌的轻哼:“我又怎么过分了,我又怎么过分了?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太过分了,刘多,没爱上你之前我拿你当兄长,爱上你之后我处处忍让,哈哈我过分!我过分!是啊!我的确够过分的哈哈”

    心真的是被伤了,伤到了心碎,伤到了一扯就会痛彻心扉,然后再痛到撕心裂肺。我捂着胸口,忍着它窒息般的疼痛,体会着他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的前奏。我十几年的付出,我十几年的爱就这样一文不值,就这样激不起眼前这人一次的在意,那怕仅仅是一点点温存。

    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我蹲在地上,想哭却欲哭无泪,只能是狠狠的抓住疼痛的心口不放手,然后再摇头不止。清一色的黑发如瀑布般下泄,遮住了憔悴不堪的脸,更遮住了总也展不开的眉头。

    双手似洗脸一般揉搓着,我不在乎此时刘多有多震惊的脸,和那因为震惊而松开的手。过了许久,我放弃哭泣,决定将长发捋起。因为我想给自己,更要给他一个干脆、利索、干练的脸,而非憔悴。

    再依着墙缓缓站起,我变了笑脸:“逗你玩儿,别当真,我怎么会爱上你,再者说了乔纹倩是个好人,祝你幸福。”妈.的,说完这句话,我他妈的想狠狠的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脑袋后仰,重重的磕在身后的墙上,这次,眼泪不用我挤就能湿了满脸。双手迅速捂住自己的脸,我努力不让自己哭,可是明明眼泪就那样以决堤之势溢出眼眶,湿了满手,再从指缝中溜出。然后就是一双有温度的大手覆盖在我的手上,我受不了这样的温度,他不属于,以前不属于,以后也不会属于。

    “你,你坐会吧!我,我,我尿急,我去趟卫生间。”我只想找个借口逃离,我怕那流出的眼泪会被他发现,我怕再这么下去我会再度失态,不管刘多失神的样子,我转身跑开。

    刘多微微一怔,伸出去要挽留的手扑了个空,无奈的摇摇头,收回去,却看见掌心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她,哭了?刘多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她哭了,她竟然会哭,她哭过吗?

    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哗哗的流水声,刘多摇摇头甩去一切胡思乱想。今晚,他只是来赔礼道歉的,方式很简单。

    我不会做饭,也没有时间做饭,所有的早午晚餐都是在街上对付的,但是刘多不一样,他烧制一手好菜,而且只会烧制我喜欢的菜。

    摊开桌布,一盘盘丰盛的晚餐上桌,都是我爱吃的菜。看来,刘多已准备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