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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子摇摇头,“我看,我以后也不用来了。”

    谢朝没对这话发表什么意见,只朝旁边的侍卫吩咐道:“送先生出宫。”

    等到人走了,谢朝才又翻过那张纸看了一眼,半晌,他起身,“去宫学。”

    小陆子站在旁边,但也没敢偷看,此时分外好奇那个小皇帝到底画了什么。

    一行人到了宫学,谢朝让人等在外面,连小陆子也没让进。

    唐今腿架在桌上,交叉着手当枕头,面上蒙着本书打盹。

    谢朝走过去,才发现她桌面上还有几张纸,都随意画了个草稿。

    将这些草稿都过了一遍后,谢朝伸手,将她面上的书拿开,“陛下。”

    唐今这才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了眼谢朝,“督公?督公怎么来了?”

    谢朝将手里的纸放到她面前,“这是陛下画的?”

    “啊……是。”唐今将腿从桌子上搁下,面上有些尴尬。

    谢朝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声音和缓,听不出喜怒,“陛下为何画这些?”

    “……无聊,就画了呗。”唐今咳了两声,“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嘛……”

    她又抬眸看着谢朝,好奇万分,“难道督公就没有动情的时候?”

    某些旖旎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谢朝垂眸,“陛下,臣是个阉人。”

    “阉人……”唐今闻言脑袋后仰,看着头顶梁柱,“阉人就没有感觉吗?”

    谢朝皱起眉,声线清冷了下来,“陛下,不论如何,这也不是你在先生讲课时画春宫图的理由。”

    窗外的阳光呈直线洒在桌案上的画纸上,一半在光下,一半在阴影里。

    光下的是衣衫完好的不速之客,阴影里是露出玉白肌肤的清瘦青年。

    画上两人都没有五官,画笔也很简陋,寥寥几笔却能清晰让人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唐今打了个哈欠,“谁知道他还会跑去跟督公告状……”

    “陛下。”谢朝看着她,不再压眼底那点凉意,“自明日起,臣会日日检查陛下的功课。”

    唐今一下就坐正了,“督公这是何意?”

    “陛下天资聪颖,难道不知道臣是什么意思?”

    唐今开始头疼,“朕说了,只想维持现状。”

    谢朝阖了下眼睛,又睁开,唇角带起点浅淡的笑,“在其位,谋其事。”

    他倾身,看着唐今的眼睛,那双多情的花眸里柔的像一汪春水,声音却淬着寒冰:“你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