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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自然,我等皇室宗亲,自然是齐心协力的!岂是那些相互猜忌各怀鬼胎的十八路诸侯可比?”赵王自然不肯承认自己也在观望掣肘,因此不管真假,回答必须坚定干脆。

    “这就是了,十八路诸侯各有打算,必定不成。但殿下等几路诸侯王一心报国,当可驱逐楚王,克复京师。因此,殿下并无必要使用连环离间的小计。”

    “这个……”赵王为难,刚才回答得太干脆,现在反悔说诸侯联军不成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道,“话虽如此,楚王着实势大。若能智取,好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即便殿下希望智取,此计也不合适。”谢凤道,“当年董卓残暴,却仍是当朝太师,仍与王司徒同殿称臣。吕布虽反复无常,无非是一个德行欠佳的武人,仍不失为一方豪杰。王司徒无兵无势,无奈之下嫁女于他二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出同殿朝臣的交往尺度。而先后送女于二人,其意实是用计,即使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无非说他个人信义有亏,于国家大义无伤。如今之事却又大不相同,楚王起兵造反,已是与朝廷势不两立的反贼,而张放人称食人魔,是天下人人得以诛之的恶魔。殿下若是与他们有私相授受之举,只怕会招来朝野上下的非议,说殿下通敌卖国,到时候殿下虽是好意,却也怕难以向全天下人解释。”

    她这段话说完,赵王直听得冷汗直流,心中暗想:“多亏这姑娘提醒,我差点犯了大错!现在难得的机会,天子在我手上,要做什么都名正言顺。若是不小心和楚王扯上关系,等于是自己向自己泼脏水,把大好的有利地位拱手让人。此刻觊觎我这位置的人可不止一两个哪!好险,好险!”

    想到此处,他念头回转,心想:“果然还是不能听小晴儿的,这谢姑娘不但人美,而且才智过人,若是为我所用,我大事必成!”

    他哈哈一笑,拍手道:“谢姑娘言之有理!姑娘不要介意,孤王只是故意试你一试。姑娘有此才貌,不为国出力当真可惜,不如就在孤的宫中,做一名女官如何?”

    谢凤摇头道:“多谢殿下抬举,我无意于仕途。殿下若果真为国家着想,还请早日释放我父女,善用我兄长,真正用人所长,剿灭反贼,匡扶国家,不负天下人厚望。”

    “嗯。”赵王长哼一声,心中不畅,有心借故发作,但她所言不违正理,自己抓不住什么把柄,也不好强行撕破脸。一时间竟拿她没有办法。

    他想来想去,似乎只能回到最初的由头上,拿谢鸾说事,便佯怒道:“说起你兄长,你可知他已经私自率军离营?为将者不听帅令,私自离营,罪同叛乱!哈哈,要孤王放你父女,得先等你哥哥回来伏法才行!哈哈哈!”

    他发现拿谢鸾说事,这罪过可谓信手拈来,心中暗暗感谢谢鸾。虽然一旦回到这个话头,那就等于证实了先前自己所说的什么有事相商,全是托辞,而所谓的并非关押,也是假话。但话已至此,总不能说“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放你走”,那岂不是傻了?为了把她留下来,就算失信也总好过什么都捞不着。

    谢凤却并不知道谢鸾之事,想必也吃了一惊,沉默片刻,道:“如此说来,殿下还是关押我父女不放了。”

    “哼!关押你又如何?你哥哥是反叛,你就是叛臣亲属!你若识相,孤王我有好生之德,可以给你将功抵过的机会。若是不识相,哼哼,别说关押你,杀了你也是名正言顺!”

    赵王一旦撕下面皮,便肆无忌惮起来,同时心中暗想:“早就该这样,何必和你假惺惺,被你一通抢白?只不过一介平民女子而已,还蹬鼻子上脸了,对孤王一通说教!待会儿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看你还能不能这么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