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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他气哼哼道:“怎么的?!你叔我睡你一天破床,你还敢收钱呢?”

    “不是,主要我娘一个女的,你又是个男的.......不方便嘛不是。”

    “.......你娘看着都快八十多了!咱俩谁能对谁动歪心思!?”

    刚才李秀才来的时候,他老娘是一路送他到了驿站才走的,所以宋不凡倒是有幸见了李秀才的老母亲一面。

    见到那老人家,宋不凡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这李秀才看着肯定不到三十,顶多有个二十五六岁,这娘怎么岁数这般大了?

    这看着也不像娘,倒像个祖奶。

    “........叔,你说啥呢!!我娘才六十五!!”

    “反正都差不多!不是,现在的问题关键不是你娘几岁,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咋好意思跟我收住宿费?”

    “.......不是,叔您听我解释......”

    “好,解释,你倒是解释啊......”

    “解释就是.......那什么.......你听我说.......是这么个事儿.......”

    听着俩男人吵吵嚷嚷,水花娘直接挑起了扁担,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尤娘子追在她身后喊了一句,“婶子!你拐错了,我家得往前头巷弄走呢......”

    背上了背篓的陈冬月,被逗得嘎嘎直乐,她冲李秀才说了声明早还在此处集合,还不忘抬手跟在门口看了半日热闹的小二道了声再见。

    那小二看着几人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一群穷光蛋,连住个客栈都舍不得,还学人做生意呢~切。”

    ......

    陈冬月跟着尤娘子走了能有一盏茶的功夫,就拐进了一条巷弄。

    巷弄深处,有个破落的院门,正敞开着。

    “那里头就是我家。”尤娘子朝那大门指了指,“是个杂院,平日里来来往往人多,有些乱,你们别介意。”

    她一边说着话,脚上也没有停,带着陈冬月和水花娘直往巷弄深处走。

    当离开杂院门口还有十来步路的时候,三人便听到有吵嚷声从那杂院里头传了出来。

    有一个高亢的妇人的声音说道:“叫你别把被褥晾这儿,这晾衣绳是我扯的!怎么的?小小年纪还聋了不成?!”

    紧接着便是小女孩儿的声音,“婶子,你好生不讲理,咱们家原就是在这儿晾衣服的,明明是你剪了我家的晾衣绳在先......”

    妇人的声音又高几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剪了你家晾衣绳了?!小小年纪不学好,空口白牙的胡咧咧什么?!

    真是有娘养,没爹教的东西!

    真是大娼妇生的小娼妇,没点儿规矩!

    你娘天天的不着家,说是去绣坊干活去了,说不定是去爬哪家人家男人的被窝.......啊!!小蹄子你敢踹我,看我不打死你!!”

    那头话音刚落,陈冬月就见尤娘子一个箭步冲进了院子里。

    她和水花娘对视了一眼,赶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