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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英给出结论:“等同陌生人!这个关系,显然站不住脚,根本无法解释这种种谜团。”

    二人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本来意料之中的结果,偏偏是他们猜错了!

    假设王蔓蔓是陆南星的私生女,和沐天霖又发生了亲密关系,陆英成人之美,主动离婚,这件事就算完结了,各得其所。

    王蔓蔓和沐天霖可以双宿双飞,陆南星也可以认回私生女,陆英解除了身上的婚姻桎梏,恢复单身,朱隽正好可以名正言顺表白追求她……可为何事与愿违?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不仅朱隽想不通,陆英同样想不通。沐天霖也说过,她和王蔓蔓有些神似,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都能认错人,只能证明他真不是找借口,也没说谎。沐家父子对王蔓蔓的种种关照,一切的一切,都指向王蔓蔓就是陆南星的私生女。

    为何鉴定报告显示,王蔓蔓居然不是陆南星的私生女?

    伤脑筋。

    陆英和朱隽,都觉得自己的脑洞不够大,推理能力也比不上福尔摩斯,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二人心事重重离开医院。

    坐回车内。

    好一阵沉默。

    朱隽突然开口道别:“陆英,年关在即,我……要回京都了。”

    陆英心口微颤。

    她低垂着眼睑,很快便扬起笑脸,若无其事说道:“嗯,知道了。替我给爷爷奶奶拜个年,祝他二老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朱隽深深看她一眼,那般缱绻眷恋,那般心疼不舍。

    说再多,都觉得徒劳无功……

    她和他之间,为何求一个名正言顺,如此千难万难?

    朱隽启动车子,开回高新区公寓,当着她的面,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后把车钥匙直接丢给她:“车留下,我打车去高铁站。你不用送,我……不喜欢离别。”

    陆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月余的相处!

    她和他,似乎都习惯了彼此的陪伴和守护,哪怕不能天天见面,哪怕诸多避讳和顾忌,可两颗心强烈吸引丝毫不受自己掌控,已是不争的事实。

    她和他,终究只能落得错过彼此的结局吗?

    如此也好。

    陆英无声苦笑:在京都四合院那间书房里,她曾向老爷子说过,会让他死心……如今看来,他这样子分明像是已然死心,才会选择就此离开吧?

    对!他对她死心,挺好!这不就是她一再拒绝他,想要的结果吗?

    朱隽拎着行李箱下楼。

    陆英下意识就追出去。

    他走出门,她跟着;他进电梯,她也跟着;他出电梯,她还跟着;他走到路边拦出租车,她一言不发站在旁边。

    一辆出租车驶来。

    朱隽突然笑了笑:“陆英,别送了,快回去吧!”

    陆英听到他叫她的名字,下意识抬头看来,那一瞬间,泪水不知怎么就唰唰唰掉了下来。

    朱隽的表情立马变了!

    大长腿一个跨步,就走到了她面前!离别在即,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他心底很紧张,为自己这个大胆妄为的拥抱。

    算是……逾越了吧!

    不管了,她都掉眼泪了,却还那么倔强委屈她自己,顾忌着那么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瞧着实在是心疼,这才控制不住他自己,不管不顾地抱了她。

    她竟然没有推开他!

    这举动,分明是舍不得他!

    朱隽惊喜交加,为她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丝真情实感而欣喜若狂,他温柔地哄她:“别哭,别哭……你哭,我心疼。”

    他抱的那么紧!

    陌生,又那么熟悉,仿佛回到两年前。

    陆英有多贪恋他的怀抱,唯有她自己,心底最清楚,可她硬生生逼着自己说出违心的话:“没哭……风太大,迷了眼……”

    朱隽何尝不贪恋这个临别的拥抱?

    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甚至想和她来个法式深吻,或者不管不顾,直接带着她远走高飞。

    不就是一场离婚官司吗?打!奉陪到底!

    难不成他身边还缺律师吗?

    不说学校的法学系的学长学姐们,单说雷霆工作室,那也是以为民服务为根本,专门解决社会关系中的一切法务问题,比如职场拖欠工资,比如夫妻财产纠纷……

    可朱隽心底更清楚:他不能这么做!

    他不能如此任性!爷爷教他,遇山开山遇水搭桥勇往直前,室友们劝他,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道理他都懂。他只是心底万分舍不得她,仅此而已。

    片刻后,他恋恋不舍放开她。

    那一瞬间。

    陆英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空。四周的寒风,愈发冷冽,让她全身不由自主瑟瑟发抖。

    出租车恰好停下。

    朱隽展颜一笑:“外面太冷,你快回去吧!我真的要走了!”

    “嗯。一路平安。”她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朱隽拎着行李箱,放入后备箱,钻进了出租车里面。出租车启动时,他摇下车窗向她挥手告别。

    漂亮的丹凤眼,蕴藏着绵绵无尽的深情,他在心底补充了一句:陆英……等我。

    她独自站在冷风里,目送出租车远去,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