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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沅眼看事情暴露,但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在傅谨深走下来时想强忍疼痛,假装没事人给他让位置,结果另一只脚踩在地面,刚支撑了身体分担过去的一点点重量,黎沅就膝盖一弯,整个人都像迅速塌方的房屋一样瞬间栽了下去。

    傅谨深伸出手臂,一把够住了他。

    黎沅趴在傅谨深的怀里,额头上全是渗出来的冷汗,只听见傅谨深平静地说了一句:“裤管撩开,给我看看。”

    一分钟后,黎沅坐在沙发上,乖乖地把裤管掀起来给傅谨深看受伤的地方,一边有些自暴自弃地抱着双臂放在膝盖上。

    黎沅的体毛本来就比普通男性稀疏,加上他要扮演月吟,所以身上都处理过,现在撩起裤管露出来的小腿光滑白皙,一点腿毛的痕迹也看不见,也正是因为如此,顺着他纤瘦漂亮的小腿曲线往下看,肿大突出的脚踝一截便显得格外明显。

    傅谨深修长的手指沿着黎沅的脚踝骨往上面摸索,惊得黎沅后背寒毛倒竖,有一种等待上刑的既视感。

    直到傅谨深的手指在某一个地方停顿,力道不轻不重地摁了下,黎沅立刻感受到一股锥心的刺痛,当场叫出声来,猛地缩回自己的脚,随后下一秒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抬起头惊恐地看了一眼傅谨深。

    傅谨深收回手指,淡淡道:“我今天来过片场,那个时候你没受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的表情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黎沅原本还以为他上来就要吃人呢。

    “你刚走后不久,”黎沅的话里半真半假,“今天下午拍戏吊威亚,我用脚踩在墙壁上的时候崴到了。”

    “以前不是也吊过么?怎么偏偏今天出事?”傅谨深每问一句话,黎沅心里就咯噔一下。

    说来也奇怪,明明黎沅演过这么多年的戏,其实要用演技欺骗谁也应该轻而易举,但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傅谨深,又或者跟他对上视线的时候,黎沅就没办法像拍戏一样进入角色来骗傅谨深。

    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害怕傅谨深,还是因为傅谨深的目光实在具有穿透力,能够轻松看出自己的想法,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唯独在对傅谨深撒谎的时候会很紧张,更别说被傅谨深连续追问的时候。

    黎沅特意在受伤的理由里将朱樱这个关键词隐去了,肯定不能把其他人牵扯进这个事情里面。

    “我……”黎沅的眼睛无意识地往旁边瞥了一下,“因为今天我的戏份就杀青了嘛,所以拍戏的时候有点太高兴了,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

    傅谨深耐心地听完黎沅结结巴巴的解释,随后道:“是吗?那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喂!”黎沅伸手猛地一把按住傅谨深握住手机的手,瞪大眼睛道,“问我不就不行了,这么晚了打扰别人干嘛?”筆趣庫

    傅谨深悠悠地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沅沅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傅叔叔呢。”黎沅都想抱着脑袋抓狂了,你是会读心术还是怎样?!能不能放我一马!

    “行了,行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黎沅绝望道,“吊威亚的时候有位演员不熟练,差点撞到墙,我怕出事就帮了他一下,没想到自己会受伤,这样总行了吧?别打电话过去问了。”

    “哪位演员?”

    “知道这个有什么意义吗?”黎沅捂着太阳穴一个头两个大,“傅叔叔,我真没什么事!只是崴了一下,过不了几天就好了,你看!就是肿得比较高而已,只是看上去吓人,一点也不疼!”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黎沅还硬是扭了一下脚踝,结果疼得五官一扭,呲牙咧嘴地到抽了口气。

    “你没事,我有事。”傅谨深说这句话的时候与平常不一样,脸色一下就沉下来了。

    黎沅察觉出傅谨深突然变低的气压,识时务地闭上了嘴,缩着肩膀坐在他面前。

    傅谨深伸出手,将黎沅试图藏在沙发靠枕底下的右脚拽了回来,两根手指往伤处的边缘一摁,黎沅疼得浑身颤悠悠地一晃,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心,上翘的眼尾也跟着变得红了起来,这种表情无论谁看了都知道他有多难受。

    “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次进医院?”傅谨深冷不丁地一问。

    虽然知道傅谨深就是责备型的话语,不是真的在问,但黎沅确实在脑子里偷偷数了一下,他觉得也不算很多,搞不懂傅谨深在气什么。m.

    “隔三岔五就把自己弄进医院,每过几天就落一身伤回来给我看,你有把自己当成人吗?为什么会这么不爱惜自己呢?”傅谨深手上的力气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