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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谨深发现黎沅的表情异常难看,以为是他身体不适,便将手中的剧本也合上了,柔声问道:“怎么了,沅沅?有什么事跟叔叔说。”

    若是以前傅谨深这么温柔地对黎沅喊沅沅,黎沅的小心肝肯定会颤两下,但在经历了那些事情过后,黎沅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看待傅谨深,傅谨深这会儿表现得越平易近人,黎沅就越是毛骨悚然,而他越感觉到紧张,尿意就越发强烈。

    这下黎沅的表情已经不是难看了,而是痛苦,他实在忍不住,赶紧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另外一只没有打点滴的手按住床头柜就要下去。

    这一个动作牵扯到黎沅背部以及腿部的肌肉,同一时间也引发了伤口附近的肌肉活动,那种感觉霎时酸爽,要不是黎沅的腿部力量充足,他已经顺着床出溜到地板上了。

    傅谨深从座椅边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黎沅跟前,伸长手臂揽过黎沅的背部,温和的语气里多了一份严厉:“到底哪里疼,我去叫医生了。”

    尿个尿还把医生招进来,黎沅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攥住傅谨深打算去按床头铃的手,咬着牙颤颤巍巍道:“不、不用……”

    傅谨深听他虚弱的声音,视线缓缓下移,落在黎沅夹紧了且不断打颤的两条腿上。

    很快的,傅谨深的眼睛就半眯起来,黎沅没来得及看清他眼底闪过的暗光,整个人就被傅谨深从地上抱了起来。

    “吊瓶!我的吊瓶!”黎沅吓得脸色一白,拼命伸着手,怕傅谨深这动作把自己的吊针拽下来,

    傅谨深单臂半抱半禁锢地制住黎沅,伸长另一只手的手臂,将输液架滑过来,随后脚底轻轻一踢就把输液架平滑地推到了卫生间的门口。

    医生给病人留的输液管是比较长的,足够解决生理需求,黎沅让傅谨深半胁迫半扶助地送了厕所,推掉下身裤子的时候脸都绿了。

    “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你害羞什么?”傅谨深的目光落在黎沅的脸上,还很有心情的调侃。

    黎沅憋得脸红脖子粗,在中途傅谨深还故意用手掐了一下他腰上的肉,疼得黎沅直哆嗦,差点尿到外面,恨不得把傅谨深顺着厕所窗户口扔出去。

    半掩着门的卫生间里时不时传来黎沅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摸哪呢!”

    “别碰我腰啊啊啊——”

    从卫生间出来时,医生刚好带着护士从门外进来,黎沅躺上床时露出一种半死不活的表情。

    “看来烧已经褪得差不多了,我们接下来会检查伤口。”主治医生用中文对黎沅说道。

    医生带着小护士来围观不是最社死的,黎沅余光瞄了一眼好整以暇坐在旁边的傅谨深,用眼神疯狂暗示医生。

    可惜医生大概因为不是本土人,并没有读懂黎沅的眼神,他还是果断地向护士下了命令:“把他的裤子脱下来。”

    我说你们至少拉个帘子吧!!

    黎沅气得不轻,他想起自己晕过去时医生处理伤口,该不会也是这么大剌剌地敞着吧,那也太尴尬了。

    护士动作娴熟地给黎沅脱裤子,检查伤口,整个过程里黎沅一直能感受到炙热的眼神从旁边传来,心里默默念道着希望医生能快点,整个检查过程简直度日如年。

    终于,黎沅听到了医生嘴里吐出“OK”的单词,瞬间松了口气。

    “恢复情况还不错,后天开始应该可以吃流食,但切忌禁辛辣,烟酒也不能碰,荤少吃,多吃素,等病人能自由下床行走时,就能出院了。”医生十分耐心地说道,不过比起像在对黎沅说,他更像在对旁边坐着的傅谨深叮嘱。

    来这里陪伴病人这么长时间的多数都是家人或者朋友,黎沅是傅谨深带过来的,身上又带着那种伤,医生自然而然地将傅谨深看作黎沅的恋人,什么注意事项都跟傅谨深说。

    医生刚嘱托完,黎沅还没说话,就听傅谨深对医生问:“那对之后za会有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