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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沅晚上睡觉途中被打扰,一直到凌晨才重新入睡,幸运的是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好到黎沅连个梦都没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助眠的东西才能睡得那么死。

    温暖的阳光照拂在脸上,黎沅感觉到自己的鼻尖被什么东西给蹭了一下,痒酥酥的,抬起手挠了挠,但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闭着眼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

    但很快的,那种痒酥酥的感觉换了个地方,转移到了黎沅的脸颊上。

    黎沅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再次用手去挠,但不同的是,大概他动手的速度比刚刚快了不少,所以这次黎沅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蹭到了毛乎乎暖融融的东西。

    这里不是医院吗?什么玩意儿?

    黎沅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当即睁开了双眼。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圆溜溜、蓝盈盈的大眼睛,那双熟悉的毛绒绒耳朵晃悠了一下,随后小东西张着粉粉的嘴巴,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甩着大尾巴大摇大摆地坐在了黎沅怀里。

    “绵绵?!”黎沅猛地一下坐起了身,抱着小白猫一脸震惊,“你怎么在医院里?谁把你带过来的?”

    绵绵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喵了一声,黎沅总算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眼神在自己的身周转了一圈,这一看,他脸色刷的扭曲了。

    “砰——”

    楼底下几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女钟点工突然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抬头就见一个头发乱成鸡窝,脸蛋漂亮秀气的男孩从卧室里冲了出来,瞪着整个大厅,随后抱住自己的脑袋哀叫了一声。

    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黎沅疯了。

    真不该相信傅谨深那张嘴!说的尽是鬼话,什么要追求他,不会再束缚他,他是自由的,结果还是趁着自个睡着把他弄到家里去了!下次再相信傅谨深,他黎沅就是猪!

    黎沅心情格外地暴躁,“咚咚咚”几步走下楼梯,连鞋都没穿,光脚踩在地上,上去就想去开门,但还没走到玄关口,就被后面奔过来的几个妇女一把拽住:“别别别!你是黎沅小少爷吧?你可不能出去!”

    她们一个人伸手拦着门,另外两个一人架住黎沅的一只胳膊,还有一个站在黎沅身边劝阻,两眼里都是哀求:“傅老爷说过了,要是他回来看不见人,咱们几个都得玩完啊……小少爷,我、我还有好几个孩子呢,就靠这工作给点奶粉钱。”

    她刚说完,站在门边的妇女也跟着点头求道:“是啊是啊,我家里那个三年前就带着钱跑了,现在只有我带着我家丫头生活,她今年刚刚考上重点高中,学校等着她的学费,没了这工作我可怎么办……”

    剩下几个都在随声附和,说得声泪俱下,就差磕头了,一个比一个苦,看起来也不像演的。

    黎沅被气得不清,好啊,傅谨深!这下学聪明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可真会揪准他的软肋!

    晚上九点,玄关口门铃响起,其中一个保姆连忙去开门。

    傅谨深穿着黑色大衣,手提电脑包,从外面裹了一身冷风回到屋内,眼神也凉飕飕的,吹得保姆心里直打颤。

    “他人在吗?”

    “在呢在呢!”几人都站起来,连连点头,一边轻手轻脚地将傅谨深往楼上送,“半小时前洗了澡,上床睡觉去了,不知道这会儿睡着没有。”

    傅谨深点点头,脱下风衣外套,松了松衣领,放下电脑包抬步往楼上走去。

    “嘎达。”

    黎沅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房间里没有开灯,比较黑,但窗帘没有拉,皎洁的月光透过彩窗照射进来,显现出五彩斑斓的色泽来。

    傅谨深的手掌按压在大床的边缘,冷白的手指掀起了棉被的一角。

    被窝里藏着一只纤细白皙的脚腕,皮肤光洁得没有一丝瑕疵,在月光下就像羊脂玉一样漂亮,傅谨深修长的手指圈过那只脚踝,将一条红色的细绳绕了一圈,刚扣上的瞬间,前一秒还没什么反应的黎沅,后一秒刷地抬起另一条腿朝傅谨深踹了过去。

    傅谨深调整角度,展开手掌一握,一下就把黎沅的另一只脚的脚踝也攥在手心里。

    “放手!”黎沅恼羞成怒地道,“你又在鬼鬼祟祟搞什么名堂!”

    “送你些小礼物。”傅谨深好脾气地笑了笑。

    “又是定位器是吧?”黎沅直勾勾地盯着傅谨深,“你真以为我傻得看不出来?”

    “你误会我了,沅沅,”傅谨深嗓音醇厚,在寂静的夜晚很像正在蛊惑人类的恶魔,“这次真的只是普通的礼物,没有装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