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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早晨,秦越睡到很晚才醒来。

    醒来后小玉告诉她秦夫人来过,本来想带她一起去绸缎庄买衣料的,看她睡得很香,就没有叫醒她,自己带着丫鬟小红出去了。

    秦越很后悔没有早点起来,来到這里,一直在家里养伤,还没有时间去长安街道上看过呢。

    她知道唐朝的长安很繁荣,尤其是贞观年间的长安,应该正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吧。

    洗漱完毕,吃了早饭,百无聊赖的秦越在琴架旁坐下来。

    最近跟着秦夫人,秦越开始学起琴来,虽然是从头学起,但是,因为有古筝的基础,所有学起来很顺手,不过要看懂琴谱,确实是一件难事。

    她边弹边唱起刚学的一首歌来:“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唱唱停停,停停唱唱,真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屋外一个男声和道。

    人未到,声先闻,来人不是李愔,还会是谁?這个人总是来去匆匆。

    秦越回头看门口,李愔一袭白衣飘飘,头发松松挽了,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手臂下夹着一个用暗红色锦帛包裹的东西。

    “臭丫头,学会了琴,还要筝作什么?知不知道为了這筝,我求了多少人?”李愔扬了扬手里的包裹,原来他是送筝来了。

    “這么快就做好了吗?快给我看看!”秦越很激动地去拿李愔手里的筝。

    “我的礼物呢?拿礼物来交换!”李愔并不松手。

    “快给我。礼物少不了你的,我秦越儿説话算话!”

    秦越一把抢过包裹,在桌子上打开,二十三跟马鬃弦,散发着冷冷的光,深红色的筝身,透着高贵,筝面上还用金银两色的漆画着一副百荷图,朵朵随着筝体的变化,而呈现出不同的风貌,朵朵清丽脱俗,亭亭玉立,犹如凌波仙子。她想起给李愔的画稿上,并没有荷花。

    “用的是酸梨木,可能会比较重。”李愔説。

    秦越将琴架上的古琴拿开,将筝放上去,在琴凳上坐下,手落,声起。她很久没有见到过现代事物了,這个改良版的古筝,让她觉得离原来那个自己不至于太远。

    剑煮酒无味,

    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

    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

    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這笑有多危险,

    是穿肠毒药,

    這泪有多美,

    只有你知道,

    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红颜一笑,

    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一曲《红颜》,唱得秦越怔了,唱得李愔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到21世纪去?

    ——你还在想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