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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嵊县,

    陈家,

    话说,陈柏康夫妻俩,因着孙儿和外孙皆高中,已经是乐得合不拢嘴,见到傅天华来了后,更是高兴得像个孩子,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又哭又笑的。

    傅天华全程笑脸应对着,眼中却不见有多少情感。

    少时,丫鬟来通报,家宴已经设好,众人遂往花厅饮宴。

    席间,陈夫人说起了关于儿子及傅天华议亲的事:“对了,天华,年前,你祖母曾说,要给你议亲来着,正好,你舅妈我,也在给显阳张罗议亲,我顺便替你也物色了两位姑娘,回头,叫媒婆拿画像来给你看看……”

    陈显阳一听,不乐意道:“啊呀!娘啊!我什么时候说要议亲了?我这才刚入仕,还不想这么快……”

    却听陈夫人打断道:“就因为才入仕,就该趁热打铁,大小登科一起来,双喜临门才好啊……”

    陈子贵接口道:“对对对……啊,最好明年就开枝散叶,然后,三年抱俩……哈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不由笑出了声。

    陈显阳翻了个白眼道:“爹,您既然这么巴望陈家开枝散叶,那您怎么不跟娘,给我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啊?那样也好让娘分薄下对我的管束,我也不用这么累了……”

    陈子贵听后,生气的抬手给了儿子一个毛栗子,训道:“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的,皮痒了是不是啊?!”

    陈显阳摸着脑袋抱怨道:“爹啊!我多大了,你还这么打我!还有,我如今,可是天子门生,头顶乌纱帽,可打不得!”

    陈子贵气道:“你是天子门生又如何?做了官又怎样?我是你爹,我就能打你骂你……”

    只见陈柏康,给孙儿夹了块甲鱼肉后,说道:“这做子女的,无论多大,是贵是贱,在父母眼里,那永远都是孩子……”

    说着,他用筷子打了下儿子的手背,笑道:“你打你儿子,我就打我儿子!”

    陈老夫人见状,笑指着丈夫,对傅天华道:“你外祖父啊,越老越像小孩子,动不动的,不是耍脾气,就是戏弄人,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话间,陈夫人见傅天华有些沉默,便有所了然,于是岔开话题道:“诶,天华,你衣锦还乡,祭了祖,拜了祠,又去看了你祖母,现在来看我们,那你可别忘了,还有个人要去看的,就是你那位庞老爹……”

    傅天华笑道:“我怎么会忘了老爹呢……我来嵊县,一是来看望你们的,二就是听说,嵊县有位大夫,专治老寒腿,打算请他回去给老爹看看……”

    陈老夫人闻言急道:“天华,那就是说,你不会留下小住?那怎么能行?这好不容易的,才看到了你……”说着,竟红了眼眶。

    陈夫人见状,劝道:“婆婆,天华跟显阳都是经皇上恩允,衣锦还乡省亲,是有时限的,时限一到,就得回京任职。你不舍得天华,我还不舍得显阳呢……不过,他们又不是不能回来……”

    陈老夫人却道:“我们老了,见一次少一次啊……”

    却听傅天华道:“外祖母,若是存于心中的,即使不在眼前,也会如影随形,但若是心中本就没有的,就算是天天对着,也是如隔重山……”

    陈夫人听出了傅天华的弦外之音,忙打圆场似的招呼道:“诶,大家别光顾着聊天,菜都凉了,快些吃,别耽误天华做别的事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夹菜,并给丈夫、儿子递眼色。

    父子俩会意后,便借着劝酒,与傅天华东拉西扯起来。

    ……

    酒过三巡,

    傅天华得到随从来报,所请大夫已经在门外等候,遂起身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