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邀请塔蒂尼来罗德岛是一件大事,刻不容缓。于是拉斐尔伯爵在罗德岛稍事休息了一天后,便和瓦莱特踏上了前往威尼斯的旅程。

    在威尼斯港登陆后,二人换乘了马匹,继续前进。路程虽然还很长,但拉斐尔伯爵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们骑乘的是骑士团最好的马匹,并且早已在草料充足的食槽里吃饱喝足了。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瓦莱特并没有穿黑底白十字的法衣,而是穿了件蓝色的贵族长袍,头戴发网;而拉斐尔也是一身意大利贵族的惯常打扮。

    拉斐尔伯爵骑马走在前面,身旁跟着瓦莱特骑士,开始了两天的行程。二人为了驱赶旅途的无聊,一直并马而行,边走边聊。

    很快的,拉斐尔伯爵便喜欢上了瓦莱特,并把他上升到了知心朋友的地位。

    而时年二十六岁的瓦莱特的确也很讨人喜欢。瓦莱特并不是容貌英俊,一眼就能让人倾心的人物,但他却温和善良,是很适合做朋友的那种。

    瓦莱特虽然很早便献身于医院骑士团,但他的性格中仍然保留了法国人那种天生的浪漫和乐观,并且为人真诚,言出必行。

    不知不觉的,二人从沿途的风光谈到了加布里埃利·塔蒂尼。

    瓦莱特问道:“伯爵,大师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加布里埃利·塔蒂尼享誉各国的时候,瓦莱特还是一个懵懂的小孩,而当他长大成人,加布里埃利·塔蒂尼早已消逝在世间,所以瓦莱特并不清楚加布里埃利·塔蒂尼的事迹。

    而拉斐尔伯爵却会错了意。他误以为这下一代的年轻人也和自己这一辈人一样,对同时代的加布里埃利·塔蒂尼的事迹知之甚详,瓦莱特想知道的,是关于塔蒂尼私生活方面的事情。

    “我记得他爱喝酒,”拉斐尔斜扬起头看向天空,以一种回忆的神态说道,“或者不如说酗酒。他喝酒与别人不同,把酒杯送到嘴边时,两眼无神然后就是不喝下去,非得像一个烟鬼一样嗅上个半天,才喝上一小口。所以和他一起喝酒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还有,他有那么灵巧的一双手,但却常常

    敲断酒杯脚和酒瓶颈。只有他会这么做。

    说到这,拉斐尔伯爵不禁面露哀愁。

    “瓦莱特,”伯爵说道,“今天等待着我们的或许是一个令人发愁的场面。这位大师中的大使,这位这位可以媲美达芬奇的天才。咳!或许已经是一个鼻子发红,迎风流泪,已变得弯腰驼背的老头儿。我们找到他时他可能躺在草地上,用暗淡无神的目光望着天空,说不定认不出我呢。光明神为我作证,瓦莱特,”伯爵继续说,“如果真是这样,请你一个人过去,然后拿上我们驮在马屁股后面的毡布,将他卷成一团,然后带走。”

    听到伯爵如是说,瓦拉特诧异不已。

    在他的幻想中,加布里埃利·塔蒂尼大师怎么也应该是一个头发花白、目光深邃、连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充满着智慧的老人。却没想到在伯爵的口中,大师竟然是一个酒鬼。

    拉斐尔伯爵打开了话匣子,好似停不下来一般,他向瓦莱特抖出了更多的密辛。

    “我再想想,还有。”伯爵又说道,“刚才我说到我们找到他时他可能躺在草地上,这可不是我的玩笑话,因为塔蒂尼除了爱喝酒外,还是一个赌鬼。他的才智怎么也应该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事实上,他连仆人都雇不起一个。每一次,当他完成某位贵族或城主的任务,拿到赏金,他除了买酒外都会去赌一把,然后赔的个精光。咳,瓦莱特,我的孩子。这一切让我一想到就揪心裂肺。”

    “我好像已经能看到他讲话结结巴巴,走路摇摇晃晃,衣衫褴褛的样子了。”瓦莱特怜悯地说道。

    这时候,他甚至怀疑,这样的大师是否能担任的起拯救罗德岛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