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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周围的混混都笑了起来,大概是在嘲笑这姑娘的天真。

    学校?对,是没错。

    可这里不是固华中学啊,这里是最垃圾的定安,哪个有权有势或者有钱的人家会把孩子送到这里?就算出了事,社会上说不定还有人说她们刻意勾引呢。

    他们犯了事,进去蹲几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这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社会最底层的残渣,会以拉别人进地狱为荣。

    猥琐男继续笑着,走到盛天齐面前:“还不走?”他语气不善。

    没想到这小混混竟然和他的名字一样无赖,盛天齐咬了咬牙,彻底装不下去了。

    他忍无可忍地嗤笑道:“二赖子,别忘了我哥是谁。”

    被他称为二赖子的猥琐男脸色一僵,嘴角气定神闲的笑彻底消失,眼中的狠厉瞬间暴露出来。

    他上前,用泛着油光的手拍上盛天齐白净的脸:

    “你别提还好,非他妈提到你那个混蛋哥哥,这么想死啊。盛开文现在算个屁,这片儿已经是咱们元老大的地界了,你小子还以为你是谁呢?想来指示哥几个就指示?也不看看自己的逼样。”

    二赖子说完,便朝着盛天齐的肩膀来了一棍子,然后又一脚踢在了他的腹部。

    平日里的好学生,高高在上的学生会副会长,随时随地都是秉承着动口不动手的压迫政策,那里跟人干过仗?

    被人冷不丁地攻击后,高大的少年竟然瞬间捂着肚子蹲在原地。

    另有几个人围了上来,对着他开始拳打脚踢。

    成夏子紧握粉拳:

    从这个二赖子口中不难推断出,他们的确是盛天齐放进来的,估计是想安排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可不料戏子反叛,导演成了工具人。

    她搞不懂他们黑吃黑的一套,只是觉得脊背发凉。

    她也看出来了,这帮人根本什么都不怕。

    他们目无法纪,胸无正义,行凶逞能成为驱动他们活着的唯一动力。

    这样的人,可怕二字囊括不尽。

    所以就算她告诉他们,她姥爷是现任朝阳区的区长都起不了多大作用,他们不会信的。

    成夏子握着拳头,手心全部是汗。

    前后都被挡着,左边是艺术楼,都行不通,只有穿过右边绵延几百米的竹林,或许才有救。

    她看了眼一旁被殴打着的盛天齐,咬了咬下唇。

    跑!

    不料,正打算抬腿,就被人揪住了衣领。

    是那个油腻肥胖男。

    “妹妹,干什么去啊?哥哥们就摸摸你,怕见人啊?那就去竹林里?哈哈哈……”

    他一边在她身后森森地说,一边扯着她的衣领往竹林里面走。

    夏日粘腻的汗水贴着她的发迹滴落,空气里都是下水道一般的恶臭味道,绝望笼罩着成夏子。

    她看了眼地上的盛天齐,他还捂着头自顾不暇。

    这,这就是他令人窒息的的喜欢啊。这样恶心的喜欢,为什么要存在?

    夏子的拳头渐渐展开,粉白的手心一排又一排的月牙。

    “喂!他妈的把你的脏手拿开,不想要了是吧?!”声音从天上传来。

    成夏子仰头去看,刚好看到一颗越变越大的粉色棒棒糖,带着弧线,啪唧一下,砸到扯着她后衣领的油腻男眼睛上。

    “草泥马!”棒棒糖砸地,男子捂着眼睛愤怒大骂。

    四楼是舞蹈练功房,那里的窗户大开着,一个穿着黑色修身服,姿色艳丽的女子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

    正是卫薇。

    成夏子舒了一口气,期待那里再多出几个身影,但是却始终没有。

    整个艺术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或者,就只有她一个愿意站出来的!

    怎么办,卫薇的长相精致艳丽,好像更加危险啊。

    她期待卫薇能大喊,吸引一些人过来。

    可她却把整个身子探出窗外,坐在框上晃着修长的腿,凌乱的丸子头发型显得她细白的脖颈更加修长,也更加脆弱。

    光秃秃的橘黄楼壁上,她黑衣黑发,嘴角弯弯,整栋大楼沦为她一人的背景板。

    她就这样坐在窗沿上,美得窒息。

    成夏子愣在原地,吓得窒息。

    这可是四楼啊,万一掉下来,她再也别想穿上舞蹈鞋了。

    和夏子一样震惊的,还有一旁的油腻男和其它混混。

    “薇姐,您这是干嘛?别吓我们啊”

    油腻男看清来人后,一改之前的猥琐样子,仰着头对墙上的人求情下话,态度转变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快。

    薇姐?原来他们是认识的吗?夏子稍微安心了些。

    起码卫薇不会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教训这些人渣了。

    窗格里的人笑一笑,风情万种。

    她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成夏子,又指了指她身旁的油腻男。

    说道:

    “没记错的话,咱们在台球场见过,叫臭无赖是吧?怎么着,今儿这事打算怎么解决啊?”

    她挑眉,语气傲慢,“这样吧,你要么朝着我的小同学磕个头,要么我就从这儿跳下去。行吗?”

    她边说,边松开扶着窗柩的另外一只手,风一吹,整个人都显得摇摇欲坠。

    夏子惊讶于她的疯狂,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她再次握紧拳头,直直地望着窗格里的人,那人也在看着她,眼底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惬意。

    真是疯子。

    夏子被她的从容说服,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这边,二赖子和一众混混呼吸一窒,额上渗出一层汗。

    下一刻,他朝着成夏子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