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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房内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什么声音都没有,我才确定他真的已经离开了,其实阮民刚才说的时候我又何尝没有心动呢?那样的幻想我也是时常有的,只是我的幻想对象是刘多而已。我明白夜里孤寂一人思念至爱之人,至爱之人又不爱自己的痛感。

    摇摇头,我不再去想这些,看着镜中妆化了一半的自己,提起笔继续。

    我在画一个戏子的脸。

    那是京剧著名片段中杨玉环的脸谱,纸白的粉扑做底,上配牡丹般艳丽的烟熏,玫瑰一样艳红的胭脂,似血的口红。

    再看镜中人,用笔勾勒出的夸张的丹凤眼,脖子与脸色泽分明的界限,头发被高高的盘起留下一两撮随意的荡在鬓角。我套上了早已选好的晚礼服,拿起桌子上的手提包,向门外走去。

    正打算换鞋出门的我,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墙镜上穿着晚礼服的自己,好像有哪里不怎么对劲,我折回头。镜中的自己不够美,是因为全身被包的太严实?是的,晚礼服上的花边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我穿着吊带的晚礼服里面又穿了件t恤似的。

    这不是我要的效果,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一定不会退缩,一不做二不休,我撕扯掉了晚礼服所有的花边,这下子看着有感觉了,但是裸露在外的胸衣还真是难看。由肩部褪去衣物,从衣柜里拿出我一时好奇买的胸贴贴上,再次穿戴整齐。

    再看镜中人,惊艳的有些过火。

    妩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我随意的摆了一个姿势,却风骚的与我平时的特性格格不入。

    好像还缺点什么?折回卧室,翻出了我珍藏多年的黄金面具,这个黄金面具是葛杨子送我的,拿着他,我又陷入了沉思。

    三年前,也就是刘多离开的时候。

    接连几天心情不好的厉害,人造湖的栅栏边,葛杨子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能让我在短短的几天内重新笑起来,我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陷入自己的悲哀中。

    “你这人怎么不相信我?我葛杨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说要你开心就要你开心。”葛杨子掰过我的身子神情极其认真的说道。

    “好吧!我暂且信你,可是你要拿出诚意来。”拢拢被风吹乱的,我一只手伸向葛杨子:“拿来。”

    “什么?”葛杨子很茫然的看着我伸过来的手。

    “诚意啊。”

    “哦,明白。”葛杨子伸过脑袋对着我的手心就唾了一口吐沫:“够吗?”

    “葛杨子,你王八蛋!”

    湖边,我撵着葛杨子追打叫骂。

    “看吧!你已经在笑了。”

    边逃跑的葛杨子边折回头对我喊。

    好吧!我承认那天下午我过的很开心,但是你也不至于带我到这么边远的地方放飞心情啊。

    “栀欣,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啊~”葛杨子双手拢音冲着大山喊。

    在一番努力攀爬之后,我们俩总算是气喘吁吁的停在了山的最高峰,满山的彩色经幡系着各种各样的祝福,信佛的人都知道这是信徒们在向释迦摩尼要最真挚诚恳的愿望。

    虽然眼前美景状秀。虽然身边人兴致勃勃,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实在是累到不行了,不能和葛杨子这种经常在外锻炼身体的人相比。摆摆手,我捂着胸口:“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要歇会。”说着我就要蹲下。

    “不行,赶紧起来,一蹲下来你就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你看,那里就是纳兰提菩寺了,再坚持一会就到了。走!”就这样我被葛杨子连拉带拽的架走了。

    一到地方,刚才还累的倒地上都能睡着的自己像是被大了兴奋剂一样,我的一双眼睛就被这里奇异的风俗民情吸引了,眼睛瞪的溜圆,就怕错过一样东西。

    “栀欣,你看,那边在跳舞呢。”葛杨子牵着我手过去。

    是类似于西域地带的胡旋舞,节拍鲜明奔腾欢快,多旋转蹬踏,动作轻盈、时而急速旋转、时而高高跃起,节奏感很强。旁边有人在拿着不知名的乐器击打着,跟随者胡旋舞者的脚步轻巧快速而刚劲有力。

    “好漂亮。”我拍着手叫好。

    “这个我也会。”葛杨子看着我对于这种舞蹈的偏爱,逞英雄的想上前。

    “喂,不好吧!人家这么漂亮的舞蹈会被你弄毁的。”我拉住葛杨子的胳膊轻声的说。

    “怎么,你看不起我?”葛杨子胸脯一挺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