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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烈谢鸾孙康三兄弟土山结义,大破胡北风,率领谢家军回乡,未进家门就得到消息,谢鸾的老父谢宾和妹妹谢凤都被赵王“召”走了。为救二人,熊烈先行一步赶到濮阳,在酒楼巧遇赵王宫中的宦官郝公公。

    郝公公对店小二连敲带诈,免费得了三条糖醋尺鲤,还赚了十两银子的外财,心情十分舒畅,一路哼着香歌艳曲不紧不慢地走着。他虽受条件所限,身体上做不了什么,但心里想想,嘴里唱唱,勉强也能慰藉一下这无处打发的寂寞。

    此时天色已黑,熊烈怕跟丢了,因此紧走几步,追到郝公公身后十几丈处。又过了几条街,来到一处朱门粉垣的院落前,郝公公推门进去。

    熊烈暗想:“这就是赵王的王宫?虽然阔绰,似乎并不像宫殿。”借着昏暗的灯光,抬头望去,只见门上匾额写着“赵王行宫”四字,两扇大门上却是一副对联:“生意兴隆年年有,财源茂盛处处多”,不伦不类,熊烈更是纳闷。

    熊烈不知,这濮阳并非赵王治所,只是近期率军驻扎在此,赵王便占据了城中一家富商的宅子,临时权作行宫。装饰门口时只在上面换了一块新匾,却未曾把门上对联换下。

    熊烈不管这些,听了听院中动静,知道有军士巡逻。他错开巡逻队,找个空当时刻,飞身跃入墙内,运起耳力,向人声响处摸来。

    这大院坐落在濮阳城中心地带,不比周家素琴山庄处于郊外山中,因此小了许多,但屋舍却更加富丽堂皇,装饰得也更加华奢。

    熊烈摸到一座阔门大堂前面,在院中假山后藏身,聆听堂中谈话。

    只听堂内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道:“这可好了,这糖醋尺鲤,是孤的最爱。今晚这三条,待会儿咱们一人一条,岂不是叫作喜结连‘鲤’了吗?”

    熊烈从假山石的孔洞中窥视,只见说话人六七十岁年纪,头戴高冠,身着裘袍,须发皆白,面色却颇红润,显然保养得不错。

    大堂正中安放着一张长方大几,四周摆放了七八个木炭暖炉,虽是隆冬时分,堂内却是一派融融春意。

    这老人斜坐在大几后面,右手持杯,左臂环抱一名衣着华贵、容貌艳丽的妙龄女子。熊烈定睛看时,吃了一惊,原来他抱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汉风轩外纵马打人的汝南公主司马晴。

    那日他和王玄正在汉风轩楼上洗澡,为救一名女童性命,他赤身从楼上跳下,推开司马晴一匹受惊的马,却遭到司马晴当街毒打。如今时过境迁,熊烈再见此女,虽对她并无怨恨,却也难有好感。

    这时熊烈才醒悟过来,方才在酒楼听到小二和郝公公谈及“汝南公主”,自己只当是一个寻常皇室宗亲,却没仔细想。现在回想,去年司马晴曾经自报名号,可不就是“汝南公主”吗?

    只听司马晴娇嗔道:“哼!九爷爷,你可真是越老越不正经啦!胡子头发都白了,还跟人家小姑娘说这种话!羞也不羞?”